一进门,程青州瞬间松了口气。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程青州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说,“真的好累。”
奉朝英抬起双手,给程青州揉肩,“我还想问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把腰挺得这么直干什么?”
程青州叹了口气,说:“每次到这里来,都情不自禁地绷紧了身体,就跟参加阅兵仪式一样。”
奉朝英轻笑。
“这里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程青州:“不是凶神恶煞,是你的那些亲戚不好惹。”
奉朝英拉着程青州躺到床上,“他们,你们维持一下表面工夫就行了。”
“就是维持表面工夫也很头疼啊。”程青州脑袋靠在枕头上,不久就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拍拍奉朝英的胸膛,“我先睡了。”
“嗯,睡吧。”
·
这一觉睡得特别酣长。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宁静舒适。程青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冬天,天暗得特别早,这会儿不说全暗下来,却阴阴的,铅灰色的云雾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云,哪是雾。
程青州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奉朝英已经不在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程青州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下楼。
来都来了,自己躲在房间里不出去见人也不好。
他照了照镜子,这才出门。
门刚一打开,他立即听到啊一声惊呼。
“谁?”程青州匆忙收手。
“是我。”奉英婷从门后出现,“我来找你,没想到你正好要出来了。”
程青州见是奉英婷,皱起眉,“你来找我干什么?又要劝我离开奉朝英?”
奉英婷说:“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奉英婷的态度让程青州更加狐疑。
程青州可记得非常清楚,奉英婷在之前是鲜明地反对他和奉朝英的。
大概是程青州对她表现得太过戒备,奉英婷退后一步,说:“相信我,这次我的确不是来劝分的,劝也没有任何意义。”
程青州问:“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有件事,我认为需要告诉你。”奉英婷说。
程青州:“只告诉我,得背着奉朝英?”
“你可以在听完之后跟奉朝英说。”奉英婷说,“我不介意,但是现在,我希望是我们两个人。”
程青州总觉得奉英婷这一次跟以往有点不一样,这点不一样让他对奉英婷没有直接采取置之不理的方式。
“你想在这里说?”程青州问。
“不是。”奉英婷摇头,“去我的房间吧。”
“那还是算了。”程青州闻言,立即摇头。
奉英婷的房间对他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谁知道那里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
奉英婷无奈地笑了,说:“你还真是不信任我啊。”
“当然。”程青州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
最后,两个人来到了另一个书房里。
“这里是我们小时候写作业的地方,你不用担心了。”奉英婷摊开双手,示意程青州随意打量,“你放心,现在我没有心情来对付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奉小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程青州诧异地看着奉英婷,难以置信地问。
奉英婷是脑子抽了吗?认为他会帮她?
笑话。
奉英婷的神情却十分笃定,她点点头,说:“因为这件事也事关奉朝英。”
程青州:“……”
他在心里面骂了一声靠。
如果真的事关奉朝英,他确实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说吧,到底什么事。”
“爷爷年纪已经大了。”奉英婷说,“奉家不比普通人家,产业庞大,体系复杂。爷爷现在还在,一些宵小之辈忌惮着爷爷,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一旦爷爷走了,那些人就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奉朝英是我们家唯一一个有能力撑得起这个架子的人,如果他不回到奉氏,那么奉家如日中天的势头,也就到此为止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奉家人,你希望奉家从此垮掉吗?”
程青州匪夷所思地看着奉英婷,问:“奉小姐,你不会是希望让我劝奉朝英回奉氏吧?”
奉英婷:“我知道,他有本事,不靠奉氏也可以打下自己的江山,但是这一片江山,是爷爷打下来的,难道就这么轻易地舍弃掉吗?他有他的自尊心,我理解——”
“你不用再说了。”程青州板着脸注视着奉英婷,冷笑了一声,“你真是不了解你的弟弟,你也真是不了解爷爷。”
这句话把奉英婷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奉英婷恼羞成怒。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奉朝英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去单干,你到现在都还认为奉朝英不愿意跟奉氏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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