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燕康和尹欣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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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奉朝英从公司里出来。
邹庆兴奋地说:“奉总,他们见着你,果然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太解气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他们有多狂,一个个拍着桌子吵着嚷着要走人,气得我够呛,要不是青州想办法镇压住了他们,就出大乱子了。”
与邹庆的兴奋相比,奉朝英简直跟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好像无论多大的成就在他眼中都不值得他笑一下。
“去老宅。”奉朝英对邹庆说。
邹庆愣住,刚才还兴奋不已的脸顿时没了表情,不对,还是有表情的,惊讶。
他不懂奉朝英这么晚了去老宅做什么。
他心里面泛着嘀咕,把车往奉家老宅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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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早了,但还有人在奉家老宅等他。
奉朝英进门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奉老爷子早已经入睡。
他没有进屋子,而是来到了屋子后面的花园里。
她就坐在石凳上,背对着他。
奉朝英看着这个背影,脚步一顿,路灯在他脚上的黑皮鞋上泛起一抹冷峻的光。
他的眼中也泛起一抹冷峻的光。
“来了就坐下吧。”她说。
最后一句话
奉朝英已经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她生疏的了,或者,从来就没有亲近过?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和她更生疏的母子关系吗?
奉朝英心想,就算有,应该也屈指可数了。
如果母子关系不亲近,那便是有仇才对。可是他们之间也没有仇恨。
没有仇恨,也不亲近,那中间是隔着一个世界吗?
奉朝英沉默地走过去,坐下,喊了一声妈。
隋兰已经不年轻了,但平时靠着精心保养和梳妆打扮,再穿上时尚的套装,也不显老,是一个非常历练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坐在这里,尽管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却看着有些疲惫。
奉朝英沉默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不要以为我会道歉。”隋兰开口了,说的却不出奉朝英所料,她的眼睛冷得厉害,语气也冷得厉害,“这件事,我错的地方只在于没有想到事情会被别人利用。”
“我没有来指责你的意思。”奉朝英淡淡地说。
他从来就没有对她认错道歉抱过希望,又何来指责。
“我一直以为,你从小在你爷爷身边长大,就算成不了你爷爷,也能学到三分。”说到这里,隋兰嗤笑了一声,“可是却没想到,你竟然比你爸还不如。你爸虽然没本事,却还知道守着奉家这个家,知道借势借力,你?——”
隋兰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奉朝英却知道隋兰想要说什么。
这不难猜。
而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说过很多次的话,再说,也没有意义。
夜晚的沉默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这么多,这么亮,又这么安静。
“我不是来责怪你的。”过了许久,奉朝英才说,“只是,这么久没有回来了,我回来看看。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家里很不好过。”
“哼。”隋兰冷笑了一声,“不好过,这么多年,不也过下来了吗?”
“是。”奉朝英点头。
“为了嫁到这个家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隋兰罕见地在奉朝英面前忆起了往事,“不过,不管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至少我改变了我自己的命运,哪怕你,如此让我瞧不起,我也至少让我的儿子逃离了社会底层的生活。”
奉朝英一直都知道,他母亲是一个传奇。她并非来自世家大族,甚至都不是来自一个殷实的家庭。在一座小镇上出生,长大,靠着读书上了大学,又考到国外去读研,和他爸认识,相恋,经过层层难关,最终嫁入了奉家,又兢兢业业几十年,终于获得今日的地位。
有媒体说,他母亲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奉朝英觉得这形容的不准确,他母亲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一直都是凤凰,只是命不好,没有出生在梧桐树上。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隋兰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呢?”隋兰笑了,“我争了一辈子,最后,也不过是给自己争。”
奉朝英沉默着,不应声。
“你以为我是在为程青州那小子训斥你?”隋兰挑起一只眼,冷冷地看着奉朝英,“是吗?”
奉朝英摇头,“我知道的,不是。”
这个回答让隋兰露出了几分诧异。
“妈,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奉朝英叹了一口气,“但是,住手吧。”
隋兰眼中浮现出几分讥讽之色,“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奉朝英沉默许久,说出了一个名字:“鸠山。”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隋兰的脸色才是真真正正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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