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边露出一丝微光,打了一夜瞌睡的李长禄突然惊醒,见那些人没有一个敢去敲门,只得踹了脚自家徒弟,继而亲自去敲门。
“皇上,快到上朝时辰了。”
屋里静谧片刻,就在他准备喊第二次时,里头才传来声音,“进来。”
李长禄立马挥挥手,随着房门被推开,一群人陆陆续续端着洗漱用具进去。
当四周烛台点燃,却见他们皇上已经起来了,而那个兰选侍却还在轻束着床帷,柳眉弯弯,桃羞李让,只一眼他们就立即收回了视线,暗叹这兰选侍的确貌美如花,难怪能得皇上宠爱。
沈榆先披上斗篷,随即这才伺候她们皇上穿戴妥当,什么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这种恃宠而骄的事不适合她如今的路线。
“晨间凉,歇着吧。”霍荀拍了拍女子脑袋。
沈榆屈身行礼,“嫔妾明白。”
目送着那一道明黄消失在视线里,外头的“起驾”两字也随之响起。
听竹立马走了进来,一副欲言又止,“主子可有与皇上提及那事?”
她见皇上并未有何不悦,难道是主子没有提及?那德妃娘娘那边如何交代?
大清早起来的确挺累,沈榆重新回到床上,语气认真,“说了。”
说没说又知道呢?
她说说了那就是说了,至于结果怎么样与她何干,依靠德妃发育固然重要,可她不认为因此值得自己去冒险挑战一个帝王的底线,没有宠爱,一切都是浮云。
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她们皇上还没有铲除周尚书的打算,这件事肯定只会适可而止,抓几个人做典型警告周尚书一回。
就算事情有变化,那与她也没有关系,皇上不听她的枕头风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德妃该不会以为她一个小选侍真那么大的能量。
恰恰相反,她能在“谏言”中不受迁怒,这反而更能让德妃重视她,纵然这份重视并不算什么好事。
睡到巳时一刻,沈榆刚刚梳洗完还未用膳,打算晚些时候就去给德妃回话,然而外头就来了尚宫局的人。
“主子!”听竹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沈榆不急不缓的走了出去,只见依旧是那个尚宫局刘司记,手上拿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周遭的太监宫人则抬着一箱箱沉甸甸的东西。
亲眼见证这位兰选侍短时间内又晋升,刘司记语气殷勤了一分,“李公公说了,兰主子近日身子不适要多歇息,特意让奴才们晚些时候过来,还请兰主子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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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阁的人都难掩面上喜色,沈榆屈身跪地,面上波澜不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青阁选侍沈氏,品行端正,恪守宫规,淑慎性成,克娴内则,着晋封为才人,钦此!”
待到念完圣旨,刘司记立即将那卷明黄递上前,比起上回的按章办事,此刻多了几分热切。
沈榆双手接过圣旨,听竹上前递过一个荷包,刘司记推脱了两下,终是接了过来。
“下官差点给忘了,李公公还特意嘱咐下官将这个给娘娘。”
刘司记从太监手中拿过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殷勤的呈了上来,“此乃前朝圣手张越华所制雪肤膏,至此一盒,旁人可都没有,可见皇上多疼爱兰主子。”
听竹眼神微动,随着前朝宫败,雪肤膏配方失传已久,自然不是如今研制的可以相提并论,至少她从未听过皇上会赏赐妃嫔这些女儿家的玩意。
沈榆眼神明亮,故作窃喜,“幸得皇上记挂,嫔妾时刻铭记圣恩,劳烦司记跑这一趟了。”
“都是下官份内之事,兰主子言重了。”刘司记笑着热络了几句,便招呼尚宫局的人离开。
满院子都是各种奇珍异宝,还有一扇紫木雕花双鸾屏风,听竹立即指挥宫人小心抬进库房,切记不能磕着碰着。
院子里忙忙碌碌,沈榆则回到屋里继续吃自己的早膳,装了两天是挺饿的。
喝了口粥,她忽而抬手凝视着掌心,细白的肌肤看得到两个薄茧,都是原主长年累月干活留下的,也算是原主还年轻,不然这双手只会粗糙不堪。
比起宫中那些锦衣玉食的贵人,她这双手的确是有瑕疵,不过对方好像并没有嫌弃,大约还在怕她自卑,所以才送来那个雪肤膏。
所以男人这种生物,永远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想,只能逆向思维。
早上多吃了两个酥皮卷,她又给兰花浇了水,这才慢悠悠的换了衣裳去给德妃回话。
这个时候德妃怕早就急不可耐,想要得知此番结果。
但是无论怎么说德妃也会生气,一个刚侍寝的选侍提及政事,皇上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给她晋位,换作谁心里都会不平衡,尤其自己还是德妃一手提拔上来的。
来至主殿,相较以往,毓宁宫的宫人看到她行礼的弧度要工整几分,而不再像以往那般敷衍了事。
花榕早早就在门口守着,看见她过来,径直迎上前,“娘娘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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