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又不敢言。
“嫔妾……先行告退。”她哽咽着屈身行礼。
待到女子离开,德妃怒而将?桌上瓷器全?扫落在地,气的面容紧绷,“定是陈妃那个下?作胚子从中作梗,本宫容了她这么久,倒让她一时得了逞!”
花榕皱皱眉,“若真只是陈妃一人?也罢,怕就怕兰婕妤别有异心,届时娘娘真的是里外受敌。”
深呼吸一口,德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就送她一点东西,倘若再不识好歹,就让她们一家人?去底下?团聚。”
花榕没有出声,一时间?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无?论如何也得让这个兰婕妤有所忌惮才行,不然?拴不住的鹰只会后患无?穷。
看见女子从殿里出来,听竹立马上前搀扶,知道自家主子肯定在里头遭了不少罪。
沈榆的确有些?疲倦,加了一晚上班,怎么可能还有精神。
等回?到长青阁,简单用?了些?早点,她便躺床上补觉,现在急的应该是德妃,而不是自己?,她耗的起,对方却没有时间?可以耗。
一觉睡到酉时,听竹说花榕刚刚送来一个盒子,说是德妃给她的补偿,让她莫要?多心。
等用?了晚膳,外头天色渐晚,她才想起让听竹把盒子打开。
似乎也不知盒子里是什么赏赐,等到打开盒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条血淋淋的断臂,看手掌似乎是个女人?的胳膊,而且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这——”
听竹也脸色一变,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只能放远一些?免得熏到她。
沈榆坐在软榻上悠悠的清洗着茶具,面不改色,“先收进柴房。”
他日再物归原主,她已经十分仁义,留得住这条命是那家子的运气,留不住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眼力见,看着达官显贵就想往上贴,那也得想想有没有这个命。
听竹连忙盖上盒子,立即把东西拿出去。
门口的昕文忽然?走了进来,一边开窗通风,一边忧心的道:“今日是主子母亲,万一明日是您父亲可如何是好?”
沈榆倒了杯茶,看着晃晃悠悠的茶汤,眼帘微抬,“那只能说亲缘已尽,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我亦不想他们落得如此下?场。”
昕文走上前,左顾右盼一眼,神色认真,“如今德妃已然?是强弩之弓,您不如再加火,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如此心疼主子,必定不会放过德妃。”
四目相对,沈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上未必会因为我的事而迁怒德妃。”
“那也只是暂时,如今周尚书一家已然?自身难保,皇上说不定已经厌弃德妃娘娘,您这时再加把火,只会让她难以翻身。”昕文目光灼灼。
轻轻的抿了口茶,沈榆靠坐在那随手拿过一本书,“那也是,等见到皇上,我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闻言,昕文也眉间?舒展,面露关切,“您如此为她卖命,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您当人?看,这一次,您定要?抓住机会让她永不翻身!”
沈榆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翻着书,等到昕文出去时,才往窗外看了一眼,几个宫人?正在当值,如霍荀所言,这长青阁似乎是小了点。
人?多了自然?地方就小了,那能怎么办,只能换个大点的地方。
晚风徐徐,弦月高挂,洒满一地星辉,清凉的夜风令人?倦意袭来,沈榆一觉睡到次日卯时,特意让底下?人?上了早膳。
梳好发髻,她扑了些?脂粉,让脸色看起来更为憔悴,毕竟目睹母亲断臂,常人?必定是寝食难安惶恐惊惧,这不就是德妃想看到的。
扫过腕间?的翡翠玉镯,她忽然?摘下?换上太后赏的羊脂白?玉手镯。
“这镯子果真衬主子。”听竹感叹道。
沈榆没有说话,不急不缓戴上点翠护甲,继而出去用?早膳。
只喝了碗粥与一块糕点,她就动身前去给德妃请安,许是又没有歇息好,德妃面容憔悴了不少,所以扑了许多脂粉,但依稀可见疲惫之态。
坐在前去长春宫的轿撵上,瞥见女子憔悴的面色,德妃面色冷然?,倘若对方聪明还好,若是不知好歹,那就莫怪自己?送这一家子去见阎王。
花榕却瞟见女子腕间?的羊脂白?玉手镯,记忆中这兰婕妤一直戴的都是主子赏赐的翡翠玉镯,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娘娘不是说腹疼,奴婢见您脸色不太好,不如先回?宫请个太医看看,想必皇后娘娘会体谅的。”
德妃懒懒的抬眼,“本宫又不是那些?娇柔做作的病秧子,自然?不能怠慢给娘娘请安。”
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外人?越想看她的笑话,她就越要?让那些?人?看看这宫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沈榆依旧低眉敛目跟在一侧,等到长春宫时,众多视线立马投了过来,大多都是偷望着德妃,似乎也都知道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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