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陈妃颇有?些为难的招招手, 宫女立马就?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上赫然放着一沓证词。
而这最上面一张则是花榕的供词,那字迹似乎还是亲笔所书?,因为狱卒不会用这种小楷来记录。
“这——”
佟妃看完有?些失望, 继而又放回原位,转头看起来其他供词。
和花榕的供词不同, 其他宫人的供词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眼?神立马亮了几分,显然就?知道陈妃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花榕咬死不认替德妃做过的事,无论?臣妾如何用刑也无用。”陈妃眉头一皱, “不过……她却说看见兰婕妤拿着毒药去寻黎贵人, 毒药还是听竹托人从宫外弄来的,因为听竹曾在德妃身边当差, 于是深觉不妥,便将此事告知了花榕,但黎贵人生前多番侮辱兰婕妤,德妃也知晓她心中有?怨气,故而才一直替她遮掩。”
“胡言乱语!”吴婕妤冷声?道:“黎贵人郁郁而终那是太医诊断,难不成是兰婕妤已经掌控了整个太医院了不成?”
“兰婕妤不行?,但德妃可以呀。”馨淑华不由嘀咕一声?。
旁人心里也都跟明镜一样,人肯定是德妃杀的,只不过是借兰婕妤的手,那个时候德妃一手遮天,太医院的人能说出什么真?话,自然是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花榕也是有?意?思,这个时候倒是把?自家主子摘的干干净净,反而把?其他人拖下水,不过这兰婕妤也未必干干净净,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臣妾也不相信花榕所言,按理说应该将听竹拷问一番,可是这听竹又是兰婕妤身边的得力宫女,臣妾若是动了她,兰婕妤怕是要投到皇上哪里去了。”陈妃满脸为难。
沈榆坐在那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陈妃明里暗里的指控。
听竹却上前一步,“奴婢不知花榕所说之事,更未买过什么毒药,无论?陈妃娘娘如何彻查,奴婢都问心无愧。”
“按道理毓宁宫每个奴才都得关押起来,这兰婕妤就?是不一样,身边还能带着一个,旁人看了心中难免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妃娘娘枉顾法纪。”赵淑容悠悠道。
其他人也都低声?议论?起来,言语间多少有?些不满。
皇后沉思片刻,“花榕呢?”
说到这,陈妃轻咳一声?,“臣妾疏忽大意?,这花榕写完供词后,也不提及德妃任何事,趁着狱卒松懈之时一头撞死了。”
听到这,众人也都眼?神一变,只觉得唏嘘,那花榕可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们?平时见着都还得客客气气,不知道德妃知道后会如何做想。
沈榆和吴婕妤相视一眼?,彼此只是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不过臣妾拷问了其他毓宁宫的人,好几个德妃的二等宫女都供认不讳,声?称多次听见德妃与花榕议事,商量着如何谋害龙裔,各种细节以及巧合,臣妾都一一核查过,的确所言非虚,就?连当初给佟妃接生的稳婆也都被德妃给收买,所以佟妃当初才会难产,德妃又让太医在药里动手脚,导致佟妃出血不止,差点?没能诞下皇子。”
“臣妾让人去寻了当初那几个稳婆,巧合的是每一个都在短时间内暴毙,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陈妃字字珠玑。
佟妃已然红了眼?眶,不知是委屈的还是气的,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皇后,“这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若非皇儿命大,如今宫中哪还有?子嗣,皇上更是膝下凋零,皇后娘娘难道还要置之不理吗?!”
“是啊,此等毒妇不严惩,如何宽慰这宫里的冤魂,那些死去的龙裔何辜?死去的绪妃娘娘何辜?!”
馨淑华不由跪倒在地,揪着手帕泪如雨下,“皇后定要替嫔妾做主,嫔妾的公主她才一岁,她做错了什么要遭此大难!”
殿内瞬间又响起各种哭诉,嘈杂刺耳,皇后皱皱眉,半响才出声?道:“德妃是上了金册的皇妃,如何处置还得看皇上决断。”
“可是皇上向来不管后宫之事,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惩治一个毒妇绰绰有?余,断不能让她再?继续逍遥法外!”馨淑华痛诉道。
文昭华立马上前将她扶起来,“皇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如此着急也无用,善恶有?报,老天也不会放过她的。”
一想起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馨淑华就?揪心的疼,她又不受宠,那个女儿已经是她毕生的期盼,可是只因父亲与周尚书?有?了口?角,德妃便要迁怒于自己,生生断了她这毕生的期盼!
如此毒妇,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那黎贵人一事也不能就?此作罢呀?”赵淑容忽然插了一句。
吴婕妤瞥了她眼?,“黎贵人害的赵淑容被毒蛛咬,你?如今还能为她出头,这份心胸的确让人折服。”
“我……”赵淑容仿佛哑了喉,立马闭上嘴不说话。
也是,她为什么要替那个蠢货说话,要不是对?方放的毒蛛,她也不至于整整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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