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如奴婢去安华寺给您求一道镇邪祛煞符,就当以防万一?”
沈榆目光直视着前方?,淡淡一笑,“人都不怕,我还怕鬼?”
听竹闭上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主子说?得对,这世间只?有人心最为可怕。
待回到颐华宫,外头不知何时守着一批御林军,而李长?禄正候在廊下还在与慕衣说?着什么。
看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奴才叩见昭仪娘娘。”
沈榆望了眼屋里头,眉眼间略显郁郁之色,“刚刚……所以回来的晚了些,可有让皇上久等?”
李长?禄连忙摇头,“皇上也才刚来不久,这几日年关将至折子堆积如山,再?加上太后娘娘一事皇上亦是神伤,这好不容易腾出些空便立马过来看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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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内殿之中, 沈榆解下斗篷递给?听竹,男人正靠坐在软榻上看?着她平日里的书?,屋内寂静无声, 好似察觉到有人进?来, 便出声制止了女子行礼的动作。
“今后都免了。”
沈榆缓步上前,神?色严谨, “无规矩不?成方圆, 倘若臣妾都不?守规矩, 那底下的人就更加如?此, 今后宫中还有何人遵循宫规礼法。”
霍荀眉眼松缓些许,顺势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不?由眉间微蹙, 眼神?透着询问?。
“听竹已?经准备了两个汤婆子, 只是早上将太后送出宫后, 皇后娘娘……处理了一些事,所以耽搁了一会?,也就都凉了。”她眉眼低垂。
纤细的小手泛着微红,显然是冻的, 霍荀只是紧紧的握在掌心,声音低沉, “你受的委屈朕都知道, 平日凡事亦可强硬些,无须让自己受气。”
沈榆不?急不?缓来至对面坐下,又给?自己倒杯温水, “臣妾一直觉得忍得一时之气, 免得百日之忧,何须因为?一些口?舌之争而?惹不?必要的是非, 只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霍荀只是静静的看?了她眼,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是非终日有,只要有朕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相视一眼,女子唇角微抿,一双秋水潋滟杏眸中闪动着几分涟漪,甚至泛点泪光。
这是自然了,把她架火上烤的是对方,要护着自己的也是对方,这才是帝王一贯的驭人之术。
但是在对方心里,纵然有愧疚那也是可以弥补的,懵懂少年可能会?讲究爱情,可一个皇帝的真心,其中肯定会?参杂诸多利益。
听竹这时端着糕点药膳进?来,又给?她换上新的汤婆子。
霍荀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又看?向正在吃着药膳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朕近日在想孩子的名字,倒都觉得不?对。”
沈榆眼帘一抬,“还有好几月,皇上眼下就想这个未免早了些。”
朝政那么繁忙还有时间想这些,可见男人再忙也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不?早,待入夏就该生了,还能商榷一番。”
意从心起,霍荀立马叫来李长禄,去把笔墨纸砚拿来。
李长禄动作十分麻利,没有片刻耽搁就亲自端来纸墨笔砚,只是砚条还未研磨,不?过他素来做这种?活,当即也就研磨起来。
“我来就好。”沈榆接过他手中的砚条,“李公公平日时常跟在皇上身侧,想必也是劳累。”
李长禄忙不?迭躬身道:“奴才不?辛苦,伺候皇上和娘娘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求之不?得,又怎么会?辛苦。”
沈榆一边摘下护甲,又拿起砚条研磨,余光一瞥,“臣妾倘若有李公公一半能说会?道,亦能哄的皇上每日舒展笑颜。”
霍荀低笑一声,“你与他比什么?他是油嘴滑舌,你才是最得朕心。”
李长禄低下头,立即就退了下去,不?当这碍人眼的木头柱子。
沈榆嘴角微微上扬,“臣妾比不?过李公公能说会?道,更比不?过皇上会?哄人,只愿孩子不?像臣妾这般笨嘴拙舌就行。”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圆润几分的小脸,眉眼深邃,“何须能说会?道,你只需哄着朕就好。”
视线交汇间,女子羞赧的低头研墨,砚台中的墨汁越发浓重。
屋外又下起了飘雪,屋内温馨寂静,霍荀提笔沾墨落下几字,完后又似乎并不?太满意。
“珩如?美玉,但为?皇子,太注重品行,反而?处处受制无法御下。”
“朔月当空……男子当如?炙阳,未免也有些不?妥。”
沈榆看?了眼他写的几个字,每一个都有各自的寓意,其实每个都好,只是看?取名字的人所期盼的方向。
“皇上不?是说想要公主?,为?何如?今全是皇子的名字?”她不?经意换了话题。
霍荀顿了下,“朕思来想去都觉不?可,还需慢慢商榷。”
看?着他面上的认真,沈榆垂下眼帘继续研墨,“只要是皇上想的,自然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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