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地抱怨着他的拘谨。
坐在床边的男人落下袖子,情绪复杂地看向即将从屋中离开的长公主,终究没能坚持下去,开口挽留她:“等等。”
贺兰瑾从床边站起。
闻声,少女灵动的眼眸一转,侧脸看向床边,衣着宽松的美人从容端庄的向她走来。
在她好奇的打量中,美人解开玉带,一身青衣便在行走间如绽放的荷花瓣剥落开来,冷白色的肌肤暴露在温暖的日光中,宽阔的肩背,线条分明的腹肌,袭裤下两条修长的腿,如画卷在她面前铺开。
直到男人走到面前,她才见识到那身材与自己相比是那样高大。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惊艳于所见极富美感的躯体,连带着他因为羞耻而覆上薄红的面颊都像是白里透红的果子,嫩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原来男人的身体长这样。
错愕之间,人已经走到了身前,在她面前低着头,柔软的青丝从鬓边垂落,低声说:“星禾若是喜欢,某照做就是了。”
柔和的语气中满是勉强,大有种委屈求全的意思。
李星禾盯着面前的身子愣了好一会,看着那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在水雾中白的发亮,“嗯”了一声,默默把头转过去。
即使错开视线,也忘不掉眼中所见的身躯,和她的身体完全不一样,宽厚而高大,是男人的身躯。
他浑身上下,真是没有一处不好看。
胸膛里好像有火在烧,心跳的越来越快,脸颊都跟着热了起来,李星禾不得不假装着轻咳两声,吐出喉咙里涌上来的热气。
“星禾,你的脸好红。”
柔和的嗓音响在耳侧,李星禾立马像只炸了毛的小鸟,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抬手打掉了他快要碰到自己脸上的手。
“是你屋里太热了。”李星禾慌张的解释,说着抬起头去盯住他的眼睛,皱起眉头,凶巴巴道,“你刚刚是不是想摸我的脸?”
精致的小脸快要凑到跟前来,贺兰瑾羞于衣不蔽体,侧过脸去,“不,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本公主是千金贵体,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少女一边说着,指尖戳在他胸口上,补充道,“虽然我们有婚约,但你也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我没有准许你做的事,你不许多此一举。”
指甲戳在肌肤上有些微的刺痛,比痛感更强烈的是少女的指尖戳在他心口上时,隔着胸膛几乎快要触碰到心脏。
宽敞的偏房忽然变得闭塞起来,叫贺兰瑾感觉自己像是被外力挤压着站在她身前,明明想要借故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理智告诉他,现在这样和长公主待在一起不合规矩不合礼法,私心却想离她再近一些。
转回视线来看着少女精致的容颜,鹅蛋圆的小脸就算是生气也很可爱,不知双手捧上去会是什么触感。
浅浅的心思只在脑海中飘过一下便很快消散了,他点点头,“某知道了。”
见他答应的那么痛快,李星禾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装的太凶,吓到他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按在人家胸膛上,屋里的水汽凝结在肌肤上,手上变得潮湿一片。
她赶忙收回手来,催促道:“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沐浴。”说着就把人往屏风后赶。
待人走去了屏风后面,李星禾总算松了一口气,坐回桌边,一下一下拍打自己鼓起的腮帮子,平复心绪。
不就是看了他两眼吗,又不会掉肉。
反正也没人帮他,她就是故意欺负他,坏他名声又能怎样,他不也得乖乖受着吗,哼。
“星禾?”屏风里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何事?”李星禾捏着脸颊的肉,强迫自己专注。
贺兰瑾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温柔道:“再给某讲讲,某追求你的那五年吧。”
听完他说的话,李星禾努力回想这是自己什么时候说下的大话——对他撒的谎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圆。
屏风后的男人在静静的等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肌肤浸在水中泛起的涟漪打在浴桶边缘的声音,少女坐在桌边,垂落的手臂搭在桌上,脚尖都紧张的蜷缩起来。
好端端的听什么从前的故事,比被先生抽查背书还要叫人难受。
她学不会迎合,奈何今日刚得了兵符回来,要是让改革派的官员知道她虐待了贺兰瑾,估计明天就要上书,让她把兵符交出去。
虽然她没有多想要那个兵符,但东西到了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被收回去,那她也太没面子了。
李星禾转过头愤愤的看向映在屏风上的身影。
心道这个坏蛋从前就爱跟她作对,现在成了阶下囚,自己还得好生哄着他,真是冤孽。
关上门窗的房屋里光线昏黄,屏风里面一扇窗,透进光来映着美人的身姿朦胧模糊,浅浅的一举手一投足晃着白亮的光影轻摇。
那影子掬了一捧水捧到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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