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瑾陪在她身边,心中隐隐不安。
若直言劝告不成,那该用什么法子帮长公主呢。
——
月落日升,安静肃穆的慈宁宫中处处挂着手抄的佛经,一阵欢快的脚步跑过,牵动着挂在廊下的佛经随风微微晃动。
李星禾提着裙子,一路跑进了慈宁宫中,开心道:“皇祖母!”
进得宫殿后,脚步才端庄下来,走到皇太后面前行礼,“禾儿给皇祖母请安。”
皇太后坐在榻上,瞧见跑进来的李星禾,笑得合不拢嘴,笑说:“你个调皮鬼,整日里就知道出去胡闹,哪里还把皇祖母放在心上。”
“禾儿没有胡闹,皇祖母可别冤枉了我。”李星禾撇撇嘴,转脸对着门外道,“来人。”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宫人,手捧着一身狐皮大氅走了进来,呈到皇太后面前。
李星禾挺直了腰板,得意地介绍说:“这是我今年秋冬出去打猎来的,挑的最好看的几只,专门给皇祖母做了这个出来,厚实又好看,可暖和了。”
皇太后的眼睛盯着那身狐皮大氅,露出惊喜的神色,招手让近身服侍的宫女将大氅拿到自己面前来。
抚摸着那顺滑的狐狸皮毛,脸上笑出许多皱纹来,“禾儿有心了。”
听到夸奖,少女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
陪皇祖母又说了几句话后,才想起昨日的公公传话说“有要事相商”,便主动问:“不知道皇祖母传我前来,所为何事?”
终于等到她问起,皇太后把大氅拿给了宫女收起来,伸手拉了李星禾到跟前,慈爱的看着她,“自然是为了大事。”
“有何大事?”李星禾转了下眼睛,依旧想不明白。
皇太后拍拍她的手背,高兴道,:“傻孩子,自然是你的婚姻大事了。”
“啊?”李星禾愣了一下,许久没缓过神了。
什么婚姻大事,她没想过要成亲啊。
难道是皇祖母知道了她和贺兰瑾的事?不对不对,如果知道了那事,皇祖母得骂她才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兴。
神游天外之时,就听皇祖母无奈道:“瞧瞧,还是孩子心性,一说正事便装傻充愣。怨不得皇后总说你天性不羁,也是时候给你找个驸马,让你定一定心性了。”
“可是我还不想成亲。”李星禾没再多想,委婉拒绝。
又找借口说,“况且我上头还有二姐姐,三姐姐,她们年纪都比我大,论起婚姻大事,皇祖母也该先操心她们的。”
“那两个孩子的婚事哪用得着操心。”皇太后笑着说,“哀家今日提婚事,她们明日便能成亲,倒是你,骄纵太过,又爱惹是生非,要觅得称心的驸马,得早早准备才是。”
一字一句都是在为她忧心,李星禾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先前皇祖母明明夸她活泼可爱,怎么到了这时候,就变成了骄纵太过、惹是生非,好像她很不让人省心似的。
可是她有好好做官,封地上呈来的事,她也都处理了,也算是一位合格的公主吧。
可他们看不见这些。
“好孩子,早些寻个驸马入府,不光能让哀家放心,更是让你皇叔放心啊。”皇太后一边拍着她的手,一边耐心劝着。
李星禾垂下睫毛,任性道:“我不要成亲。”
听罢,皇太后慈爱的脸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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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哪有不成亲的。”皇太后说道。
李星禾垂着眼眸看不清皇祖母的表情, 却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些许不高兴,心中陡然惊诧——皇祖母这是对她生气了?
“不要耍性子,哀家已经为你从世家中挑了几个过来, 个个样貌出众,性子也好,你若见了,一定喜欢。”皇太后说着,脸上的不悦逐渐隐藏起来, 微笑着拉着李星禾往外头走。
“为何只有世家子弟?”李星禾作势疑惑, 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退到半步的距离之后,跟在皇太后身后走。
皇太后转身看了她一眼, 见她有了兴趣, 抵触情绪也减轻了许多, 才放心地回过身来。
苦口婆心的解释说:“咱们李家的公主, 就算不嫁世家, 也要嫁高门、高官,只是你这孩子……总要做些出格之举, 叫朝廷上的官员心有微词,哪家还敢要你,也就只有世家几十年的基业,才能扛下外头的风言风语,娶你进门。”
李星禾听在耳朵里,越发觉得不舒服, 嘀咕道:“皇祖母先前还夸我聪明伶俐, 为何提到婚姻嫁娶之事, 就嫌弃起我来了。”
“哀家这是为了你好。”皇太后摇摇头, “你年纪还小,自然不懂这其中的许多道理,等日后成了婚,便知道哀家的苦心了。”
李星禾憋了一口气在心里。
她不懂。
若真有道理,为何不直接讲给她听,反要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像是没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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