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发现或没发现都不应该删掉。
兰斯顿时缄口不言。
霍延己捋了下手套,慢条斯理道:“你有两个选择,现在坦白,或半个小时后奄奄一息了再坦白。”
“……疯子。”兰斯低低骂了声,随后交代了自己有一个长着毛绒绒尾巴男宠的事。
……
长廊上站满了士兵,看管议庭议员。
科林边走边说:“如果真的有恶龙,监控肯定拍到了……布莱克议员别是嗑药了?需要给他做个药检吗?”
“不用。”霍延己冷淡道,“过去三天了,真有污染物城内早出事了。”
科林点头表示赞同,觉得有道理,不过又感觉怪怪的。
按照长官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潜在安全隐患才对。
他没多想,从中心大楼出来就去忙了。
霍延己站在屋檐下,垂眸看着地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
直到诺曼打来通讯,道:“我见过霍将眠了,他不承认投放绿菌的事。”
霍延己嗯了声,雨水砸得水洼荡起了一圈圈激烈的涟漪。半晌后,他淡淡道:“如果您是以当年的事来推论幕后主使者,那我也有同样的嫌疑。”
那头的诺曼一下子噤了声,好半天都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你和他们不是……”
“怎么?我和他们关系不好,势同水火?”霍延己收回视线,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我们四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各位都功劳不浅。”
诺曼:“……”
四人?还有一人是谁?
霍延己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不足以诺曼来往一趟军区:“您在哪见的霍上将?”
诺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公寓……”
霍延己立刻挂断电话,连雨伞都没撑就走进雨幕,坐进不远处的车。
驾驶员问:“您去哪里?”
霍延己:“回公寓。”
“是。”
……
桑觉托着脸,问:“所以己己平时真的都住庄园?”
相处不到一会儿,霍将眠不仅把桑觉对霍延己的昵称忽悠了出来,还发现桑觉根本没开窍,看起来是同居,其实就是某位中将自找罪受。
睡在一张床上,却不能真正干点什么。
“嗯,自从知道《黎明》后……”霍延己坐在高脚椅上,晃了下酒杯,“我们都好久没回过这里的公寓了。”
桑觉唔了声:“为什么他说那边不适合待客呢?”
霍将眠摇头一笑,眼底意味不明:“这是个秘密。”
桑觉问:“我不能知道吗?”
不太喜欢的霍将眠都可以知道,第一好朋友却不知道。
霍将眠笑了笑,一时没回答。
本来之前还不理解,霍延己那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小男生,但这短短几十分钟的相处,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从前他还和薄青姫枍打过赌,赌霍延己以后会找什么样的伴侣。
霍将眠赌对方是个热情奔放很会撩人的性格。
薄青觉得霍延己很难对谁心动,可能注定孤寡一生。
姫枍却说,霍延己可能会喜欢纯粹的人。
现在看来,姫枍说对了。
也许是知道的秘密太多,背负的责任太多,他们很难讨厌纯粹得像白纸一样的人。
桑觉就是这样的存在,不卑劣,也不高尚,眼里看不到一丝欲望,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性。
但神不一定就有怜悯之心,就善良。
神也可以是中立的,对世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无所谓万物的生老病死,更不在乎人类的自恃清高,卑劣或高尚。
像个欣赏风景的旅人。
霍将眠伸出酒杯,道:“知道了别人秘密,往往都会死得很快。”
桑觉和他碰了下,轻轻抿了口,认真道:“那你浅浅说说?”
“也没什么……”霍将眠吐出几个字,倏地话锋一转,“算了,知道秘密的危险还是让我独自承担吧。”
桑觉:“……”
不愧是同一道基因延续出来的后代,都很恶劣,吊起了他的胃口又不说了。
只是霍将眠恶劣得比较明显,己己比较隐晦。
桑觉决定送客了:“你快走吧,己己回来看到我和你一起喝酒会生气的。”
霍将眠挑了下眉:“你一个人喝酒他就不生气了?”
桑觉道:“也生气,但可能会轻一点。”
“……感谢款待,酒调得不错。”霍将眠走到门口,又回首道,“你对延己的事情好像都很好奇。”
桑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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