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手肘支在膝盖上,从他的角度看侧脸融入了面前的雪景,她的长相偏冷,不笑甚至有几分攻击性,墨镜架在眉下添了一丝凌厉,在这几乎只有黑与白的画面里,他突然想到了玫瑰,鲜艳的,带着清晨滴落的冰冷露珠的玫瑰。
按下快门的瞬间,玫瑰永远留在了大雪纷飞的冬日。
夜幕来临,梁仪的车依旧没有回来,谢斯訚想和她告别明天回家住。
cy告诉她谢斯闰被叫回了湾区,走的时候脸色不好。
是时候不再打扰梁仪,时钟的分针走过12,九点整,梁仪还是没有回来。
谢斯訚步子很慢,走到一半,二楼响起琴声,她走向声音的方向,梁敬一坐在二楼的钢琴前。她拿起一边老旧的琴谱,翻开的一页是adagiobwv974。
她半靠着门柱,看昏暗里的灯光落在他的脊背,窗外的雪停停落落,此刻又洋洋洒洒飘进开着的窗口,落下的一刻就融化,最后一个音结束,他站起身关上窗。
“很好听。”谢斯訚不吝啬地赞美,见他走来,又问:“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kenny今晚不会回来。”梁敬一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会儿,“晚安。”
翌日午后,阳光终于照进了蜿蜒的山地,梁仪开出一辆小皮卡,正在把雪具放入车内,谢斯訚看着车门上竖着的一块定制板,板面是一副涂鸦画。
梁仪见她出来,对她说:“这是sauel的板,斯訚,正好帮我个忙,把它放进去,我去拿个帽子。”说着拍拍皮卡的后车厢。
谢斯訚拎起雪板,身后的人扶了一下,两人一时间靠得极近,她下意识向前,雪板落下的声音有些重。
“抱歉,我没拿稳。”
“没事。”梁敬一为她拉开车门。
cy早在门口等她,和车内的人告别后,皮卡沿着弯曲的山路向下。
房子被收拾过,恢复了来时的模样,谢斯訚看着用手机拍下的琴谱内页,她模糊地看到上面有一个名字,这是她在这个雪季唯一留下的照片。
他说晚安的声音和窗内消失的雪花一样,在进入她耳朵的时候就开始淡去,如同这场相遇,短暂得要忘却在时间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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