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比纪榛年长三岁有多,纪榛嫁给对方时方及十七,又是娇宠长大,与稚子并无多大差别,做出这样不计后果之事不足为奇。好在沈雁清随行带了大夫,纪榛歇了两日就又生龙活虎。
在江南的半月,沈雁清到哪儿纪榛就跟着去哪儿。
当时沈雁清中状元满一年,还未升迁,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翰林官。但他名声在外,众人亦皆知他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会有大作为,无人敢轻看他。
倒是纪榛的身份太过显耀,未免节外生枝,沈雁清让纪榛扮成他的侍从,“主仆二人”寸步不离,还因此闹了点笑话。
江南刺史设宴款待沈雁清,纪榛也跟着去了。没想到酒过三巡,竟唤来娼妓和小倌作陪。
沈雁清被纪榛逼婚一事在大衡朝传了个遍,刺史马屁拍到马腿上,嘿嘿笑道:“此处离京都千里远,沈大人尽情玩乐,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不会传到那纪小公子的耳朵里去。”
纪榛气得牙痒痒,又碍于假扮沈雁清侍从的身份发作不得,捏紧了拳头。
江南刺史是个人精,瞥见纪榛的神态,捋一捋小胡子,笑得越发暧昧,“是我眼拙,沈大人身旁已跟着个绝色少年,哪还瞧得上这些庸脂俗粉?”
他错将纪榛认作沈雁清私下养着的娈童,眼神轻浮地打量着纪榛的身段,怎会知晓纪榛就是他口中的纪小公子?
沈雁清掠一眼恼得两腮微鼓的纪榛,淡淡道:“让刺史大人见笑了。”
江南刺史饮酒过度,闻言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你我都是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事,总要尝尝鲜。”
纪榛再是稚嫩,也察觉他话中隐喻,再无法忍耐,怒道:“你放肆!”
被沈雁清抓了腕不得往前。
“尝鲜?”沈雁清琢磨着着这两个字,微笑着抬眼,“刺史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沈雁清笑意浅浅,态度温和。
江南刺史色胆包天,被沈雁清的表象迷惑,直咽口水,“沈大人这小奴长得真是若我能与他共度一夜春宵,少活三年也值得。”
纪榛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些淫词秽语,怒得浑身发抖,端起一个酒壶就砸了出去,话都说不利索,“我定要,定要让我哥哥杀了你”
沈雁清一手揽住纪榛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温声说:“刺史大人瞧见了,他性子烈,不肯委身他人,还是请大人差小厮带我去住处罢。”
刺史可惜地摸摸鼻尖,依依不舍地看着羞恼的纪榛被带走。
一进厢房,纪榛就发脾气砸东西,怒问沈雁清,“你就任他这样羞辱我?”
沈雁清好整以暇地倒水,“你若不跟着来,不必遭此辱没。”
纪榛顿时泄了气,东西也砸不动了,红着眼瞪沈雁清。
他两颊绯红,满目盈盈的泪花,水润饱满的唇紧抿,神情委屈又倔强,这模样更是不自觉地招人。
沈雁清眼眸微暗,将瓷杯搁到桌面,抬步去塌旁。
纪榛却没跟着上前,他垂在身侧的指尖抖着,颤声问:“是不是我被人如何调笑你都不介意?”
沈雁清不喜欢他,恨他逼婚,因此也不在意江南刺史对他有非分之想。
话是问出口了,却又真的怕听见沈雁清肯定的回答。
纪榛忽觉恐惧,他哭湿了脸,小跑着从背后抱住沈雁清,如鲠在喉,“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沈雁清垂眼看那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温热的身躯贴着他的背脊,有湿泪浸湿他的衣襟。
纪榛恼怒过后便是后怕,他到底稚嫩,又常年有父兄护着,谁敢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旖旎心思?今夜江南刺史过于赤裸直白的言辞还是将他吓得不轻,唯有靠着沈雁清才觉安心。
沈雁清自然也感知到了纪榛的恐惧,他将人带到榻上,瞧少年还有几分稚气的脸湿涔涔的,掌心贴了上去。
纪榛眷恋地拿潮润的脸颊去蹭他的掌心,又伸出一小截软舌舔他的指尖,见他没有阻止,慢慢地把他的指头含进嘴里吮吸。
牙齿藏得很好,他只触及温热的软肉,像被还没有长牙的幼兽含住讨好。
纪榛眉眼间仍存留几分青涩的天真,神色却染了讨乖的媚态,这样奇异的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极易激起任意之人内心的施虐欲。
好似生来就适合被掌控、被揉捏。
很显然沈雁清并非寻常人,他猛然将手收了回来。
纪榛懒怠地躺着,睁着一双水眼朦胧看着他,既懵懂又肉欲。
如此烟视媚行,怪不得到哪儿都要招蜂引蝶。
沈雁清微微咬牙,掀开被子将纪榛兜头罩住,恐再看一眼也要乱了神志。
烛灭月圆,有人熟睡,有人难眠。
作者有话说:
万人嫌(x)
万人迷(√)
沈大人今天吃醋了吗?吃了!
酒宴两日后,发生了件骇人听闻之事。
江南刺史死在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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