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盲盒,就是不知道今儿个的盲盒开出来的会是什么呢。呵呵呵……上个月的小郎君开出来的可是春心姑娘的肖像画呢。”
“听闻,那可是离散道人的亲笔所画!”
……
什么离散道人……那明明就是小主子随意画的,什么春心姑娘,都是小主子瞎编的……平平面无表情的想着,转弯,进了小巷子,随后,敲了敲一个小门,待门开了,门后的仆从一脸恭敬谄媚,“平管事!这可是好久没见了!”
平平进了小门,这里后院处较为安静,但还是可以听到前院那里的熙熙攘攘的声音,今日的派号已经开始了吗?
“今日谁写幸运号?”平平扫了一圈,问道。
“是宋文泽先生,先生说是听闻了李家三郎也写过幸运号了,就说他也得写一写。”仆从有些无奈的苦笑,在平管事面前,他也不敢遮瞒,掌柜从一大早被宋文泽先生敲门叫起,就一直烦恼着,不得不应了宋先生所求,。
“小主子说了,写幸运号的,只能是随机择取,宋先生这样可不合规矩。”平平皱眉说着,虽然,宋先生是小主子的老师,但是,小主子的规矩也得守着。
仆从忙讨好笑着,“掌柜的也是没办法,宋先生直接就在那里坐着,不走了,非得抢那支笔……”简直就是跟胡闹的小孩子一样。
平平沉默了一下,此事有些不寻常,看来得跟小主子说一下。
“宋先生不知道这里是小主子的,你们行事也得小心。”
“是是是……只是这盲盒,宋文泽先生说,他写了一幅字……”仆从嗫嚅的说着,本来准备好的盲盒是永祥布铺的最新式样的优惠卷……
“无碍。”平平说着,接过仆从递来的账册,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这几日,行事都要小心。宋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的胡闹,写意君子可不只是书画的写意。”
仆从一惊,随即忙恭敬的弯腰鞠躬应下。
然后,看着平平转身离去,心头叹服,不愧是小主子身边的侍从,这看事情就是不一样啊。
平平出了福记客栈,转了几个弯,便一样从侧门去了永祥布铺,永祥布铺今天依然很热闹,似乎还有不少从上京来的贵妇小姐,平平很小心,没有多说,拿了账册,直接走人。
这永祥布铺,整个拓苍镇就这么一家,主打布料,但会有少量的只有永祥布铺才有的新式样的衣服,每个月出大概十几套左右,定价不高,但若是多人要求购买的话,就会定下拍卖的价格,价高者得,然后,绝不再出第二套。因着这十几套稀少的衣服款式上都有独特的花徽标记,再加之,每个月出衣服款式后都会立即邀请府衙的文事官员和拓苍镇的有名望的顾家老祖宗赏识和作证,即便外头有多么眼热这些款式,也不敢仿造,而顾家老祖宗也明言了,有本事,就去弄几套来给她老祖宗赏赏,没本事就一边待着。
因此,这永祥布铺,这五年来生意蒸蒸日上,却不受攻讦。
而这,谁也不会想到,设计这衣服款式的是住在眼前这偏僻安静农庄的被休弃的商姨娘,而弄出这么一套做生意法子的却是他此刻就要拜见的小主子。
三月春风已起,但正坐在回廊下喝茶看书的已经十三岁的少年还是穿着较厚的墨绿色袍服,袖口束起,袖子边绣着暗色的金鱼,胸前垂落着一块水绿色的玉佩,玉佩上有福字式样,用金丝线串着,看似普通,但那是一块非常难得暖玉,是一年前,世子殿下找到后,亲手串了水火不侵的金丝线,给小主子戴上的。而腰间的淡蓝色荷包,那荷包里有着很多个小玩意,都是世子殿下找来了,送给小主子的。
——而小主子明明已经被世子殿下亲自从族谱里剔除,如今的小主子,是商家的小公子,记名于商家旁支的族谱上的——商静鱼
“平平,今儿个可是看见了老师?”少年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弯起了眉眼,已经十三岁的少年,身姿秀雅,面容愈加俊秀了,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宛若星辰落下,灼灼生辉,但又柔和温暖,而眉眼间却透着不自觉的恬淡贵气,或许是因为时间沉淀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被世子殿下教导的关系,少年举止之间隽永淡然,宛若春茶,不经意间让人一饮回甘难忘。
“回小主子的话,小的并没有亲眼看见宋文泽先生,但是在福记客栈那里,听闻了宋文泽先生今日守着掌柜开门,抢了笔,亲自写了幸运号,留下了一副先生的大作,说是盲盒的惊喜。”平平一板一眼的认真说着,语气严肃。
恰好此时寿一寿二两人端着点心来了,见此,颇有些无语的对视一眼,五年前,主子命福大亲自训练平平,务必要把平平训练成可比福字号的侍从,平平也不愧是小主子看中的,五年来的训练,平平都完成了,如今的平平可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们,但这性格脾性却是越来越严肃古板了,简直就是第二个福大!
“你不用担心,老师是因为和大哥哥打了赌,说是要揪出福记客栈的东家……”少年说着,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你不用在意,该做什么,继续去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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