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税!那推亩税从未听闻,说是什么推亩令下就有的……可即便有!幽州拿不出来!那推亩令下,几乎所有的农户都是家破人亡,人都快饿死了,哪里来的钱!奉殿下之命,我来幽州推行新农法,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点的曙光,就差点,差点……”
说到此处,方硕痛苦的闭上了眼。
陈老先生和卢怀宇文博三人,都不由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卢怀宇和文博脸上甚至还有悲愤之色,而陈老先生长长的叹息一声。
“如今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做?”陈老先生温和问道。
方硕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哑声开口,“自然是安定幽州,推行新农法,我从阁报里知道,殿下要在南州推行新考,我这边幽州会举荐几人前往南州参加新考。眼下诸事繁杂,幸好老师和两位文事及时前来,我需等停灵七日,那么,在这期间,两位文事,有些琐碎之事就要拜托两位了。”
方硕说罢,便站起,拱手作揖,卢怀宇和文博忙起身回礼,连称不敢。
“此前府衙中的其他人呢?”陈老先生问道,带着几分好奇不解,“小公子说你们这些阁员太累了,忙得简直就恨不得分几个人出来,又催促了殿下好多次要增加阁员,但是,摘星阁的入阁标准绝不会降低,所以,才想着增加文事官员,这府衙里的其他人是不知道你在推行新农法?”
“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毕竟现在殿下尚未公开摘星阁的存在,我们做事时,自然有些事不方便说,但他们大概心里有数,心中存有公义的,自然会鼎力支持我推行新农法,而心存自保之辈,也自会保持沉默。目前因诸事繁杂,也并非是需要人来帮忙推行新农法,只是若有知道摘星阁的,或者,了解殿下推行的政令的来助我,会更好一点。”说到此处,方硕又皱起眉头,“而且不只是这新农法和新考,最近一期的阁报里还有太上法令修改后的推行一事,另外……陵国的逆贼潜伏我大夏多年,还有三苗族,荒族……这些异族等……”
陈老先生一听,忙摆手,“停停停!别整那么多,我带来的这两个,可都是新手,啥都不懂的!你讲那么多,没用!”
方硕一愣,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卢怀宇和文博,又看向了陈老先生,不解,“老师,不是说他们已经是文事了吗?”
“文事待定而已。”陈老先生没好气的说着,“小公子催得急,没办法,本来按照小公子的意思是,选出来后,由我们几个老头教一教,教好了,再考核一次,通过了,再让他们熟悉一下摘星阁现行的事务,但是,幽州爆发得太突然了,没办法,只好先赶过来,不过,你放心,新农法的事,我路上都跟他们说了,其他的,只能边干边教了。”
方硕听了,倒是对着尴尬局促的卢怀宇和文博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当初,我初入摘星阁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也是殿下和小公子的多方指导……”
陈老先生点头,“那也是,摘星阁的各种章程比较多,比较繁琐,这个我虽然大都了解了,但也不是很熟悉,以后,你还得跟我好好说说。”
“不敢!老师客气了。”方硕忙站起,恭敬拱手。
而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外头急急的奔来一人,“大人!大人!!摘星阁诏令来了!”
方硕一愣,下意识的急急站起,就奔了出去,陈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忙示意已经站起来的卢怀宇和文博跟了过去。
当方硕奔出去的时候,来报信的州府长史官已经脸色发白的站在了一边,而长史身后慢步而来的正是福三,手捧卷轴,高高举起,身后影卫们则是押着一干狼狈不已的人,正是那诚王派来索要税银的人!其中几个是早就在事发后被逮捕入牢的,但有几个却是逃窜了出去,没想到影卫们把他们抓回来了!
“奉诏令,诚王府属官赵明德,贪赃枉法,肆意妄为,勒索税银,谋害幽州生命,罪不可赦!待明正典刑后,再行处置!因此事关系重大,届时将由摘星阁学士宋大人与陈老先生主持公审!”福三沉声说完,便将手里的卷轴和一封信,恭敬双手呈递于方硕,低声道,“卷轴是主子下发的诏令,信是小主子给您的。”
方硕有些激动,喉咙哽了哽,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殿下……这是都知道的?”
“主子自然都是知道的。”福三低声说着,看着方硕眼眶红红的激动感激的模样,便开口说着,“方大人,小公子的信,还请务必看看。”
说罢,福三挥手,示意身后影卫们将人押入府衙牢笼之中,而被扣押的人中,有人大声叫嚣起来,“什么诏令!什么摘星阁!你们是逆贼!你们是反贼!诚王殿下会杀了你们这些反贼的!你们等着!方硕,!你这逆贼!!逆贼!!”
“诚王倒行逆施!坐拥高位,享天下生民的供奉,却不思进取,不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反而与民夺利!才是真正的逆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硕厉声呵斥骂道,声音激昂。
“莫要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瞎子!”方硕背后的长史也探出头来,补充骂了一句,“就你们这样的!我们幽州百姓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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