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入选,也不能宣之于口。
秦姨娘撇嘴:“太太也太小心了些,罗敬柔自己不成怪别人做什么。”
“姨娘,既然太太这般说,想必也是不想让三姐姐难受吧,您不知道好多人都说三姐姐是很有可能被选上的。”时雨认真道。
秦姨娘摇头:“要我说你三姐姐心太大了,老爷和太太替她找的可是名门世家,少年公子,又有什么不好的,偏偏她还想往宫里奔去,人家九皇子会看上她?”
时雨摇头,她也说不清,总觉得三姐姐这个人看似和谁都不错,又和谁都一般。
夜里,郁氏也和罗至正提及瑶娘:“好歹这孩子过了,说宫里的太医说她的身子骨健壮如牛,您说这算什么话呀?”
罗至正一下就笑喷了:“健壮如牛还真是说对了,我看她跑的挺快,那次带她弟弟去游湖,不知道怎么她摔在地上,我听到都觉得疼,地下都差点被她砸了个窟窿,但她站起来拍拍衣裳,继续拉着敬皓往前跑。你说是不是健壮如牛……”
“老爷,哪有这般说姑娘家的。”郁氏嗔道。
罗至正见她娇嗔,愈发觉得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立马伸手进她的衣裙,揉搓起来,郁氏也随他摆弄。
因为素来也知晓他花样多,因此觉得自己身形也不大同了,但二人又异常舒坦。
一番云雨过后,罗至正则道:“近来你把前院收拾出来吧,玉京已经归家准备院试了,若有人上门来,就安排他们住。”
郁氏点头,她作为长房的女主人,不仅要照顾好家里人,还有高平老家上京投奔的人,有走投无路的可以赠送盘缠,甚至上京赶考的举子都要照应。
同样是夜里,银容悄悄过来跟瑶娘耳语道:“奴婢打听到三姑娘找人借了医书,正在看胞宫之寒,又让丫头悄悄煮了不少桂圆红枣茶吃。”
因为罗敬柔住在东厢房,两人一墙之隔,瑶娘也就派人盯着她,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什么了。
这个属相相冲看来是假,这宫寒才是真的。
其实宫寒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多调理一番也是可以的,上辈子罗敬柔也生了一对龙凤胎呢,再说做个伴读,又不是选秀——
不过,等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这选伴读未必不是替王孙公子选秀的意思,罗敬柔大抵知晓若是她想嫁给那些王爷王孙的,即便做伴读也是在宫中,她根本就无法调养。
一个女子若是无法生育,日子也会很难过。
尤其是皇宫那种地方,人人都生了一双富贵势利眼,她就听罗时岚说过,每次进宫,袖口都是准备数十个荷包,一个荷包里就是二十两。
主子落魄,连下人都会欺负你。
寻常人还能回娘家,可进了宫的人要回娘家可就难了。
“真是世事难料,罢了,此事就不必再提了。”瑶娘放下手中的书,对前世许多事情也明了许多。
大抵是因为罗敬柔在外祖家长大,听闻她住的地方临湖而居,山色风光虽然好,但是湿气太重,因此身体怕是从小就受寒严重。
再有听闻她月事来了之后,并不歇着,反而天天在窦老太君四处请安,就这样还记得跟她送点心,又请时雨也品尝,瑶娘也是服了她。
很快到了复选之日,这一日,瑶娘和时雨各自换上衣裳,瑶娘穿的是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腰带和领口都是用的粉色钉珠,头上则用的是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这次就要隆重些了。
这次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罗敬熙还诧异道:“不是说有上百人入选,怎么今日人这么少呢?”
罗敬熙还是很高兴的,三个妹妹就有两个入选,如果两个都选上当然好,选上一个也不错,总归有人选上就是搭上线就是好事。
今日的确人少不少,她们这次是在含光殿考,由侍女带着她们进来殿内,自己选位置坐好,瑶娘自然和时雨坐的近一些。
在瑶娘面前的是乌木几案,她们皆要跪坐于此写,这也是考大家姿态如何。
右边来了一位和瑶娘年纪相仿的姑娘,她见到瑶娘不禁吐吐舌头,瑶娘也朝她一笑。
“你是哪家的?我祖父是通政司通政使倪万全。”
“原来你是通政使家的孙女啊,我父亲是吏部文选司郎中罗至正的第二女。”
“哦,你书读到哪儿了?我这心里怎么没底呢?”
瑶娘一听就是打探她底细的,于是她道:“我去年才开蒙,更是大字不识几个,到时候倪姑娘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呀。”
倪小姐摆手:“是你别笑话我吧,我就是来凑个热闹。”
“谁不是呢,我都没想过我会初选过的,我娘今儿煨了鸡汤,让我会不会不重要,赶紧回去喝鸡汤呢。”谁还不会说自己不行了。
二人又对视一眼,又别过眼。
此时,从外走进来一位少女,她年龄和罗敬柔相仿,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气质沉稳,相貌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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