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嫣一愣。
金明池
二月还未开春,瑶娘同爹娘还有三位兄弟并时雨一起在附近散步,都是做寻常打扮,并未像平日那般穿着考究。
时雨脸有些微红,因为会试名单已经出来了,时雨的未婚夫已经中了,会试中了,殿试就是看排名而已。
难得这样出来走一回,已经有不少士子在前面题词了,罗至正指给瑶娘看:“这上面都是不少今科士子题词。”
“原来如此啊,爹爹当年是不是也在此处题词过呢?慈恩寺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爹爹肯定是最年轻的。恩塔”瑶娘笑。
走在前面的罗敬渊平素很少和这位五妹妹来往,平日就知晓她在宫中很有能耐,听闻洪贵妃本有意选宪国公的女儿,却反而选了家世比宪国公低的她,可见她的厉害。
爹爹面前谁都不敢放肆,都知道罗至正非常严肃,非常狂狷,一般人在他面前是怎么也不对,可五妹妹居然在父亲面前这般吹捧,不怕爹马上怼她吗?
果然,罗至正立马道:“不是,詹事府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讲朱大人是十九岁中的进士,比我年轻。”
瑶娘也不生气,直接道:“那我爹爹肯定是最英俊的。”
“说什么呢,拿你爹爹打趣。”郁氏赶紧出来打圆场。
罗至正咳嗽一声,但脸上还是很高兴的,瑶娘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道:“娘亲,说实话怎么叫打趣呢。”
要坚信一点天下间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听好话,有少数人不爱听好话,只是你没夸对地方。
爹爹比娘大十几岁,又因为她日日给娘保养,娘更年轻了,不夸夸爹爹怎么成?
“你这孩子。”
“本来就是,爹爹这样翩翩男子,机巧若神,世间罕见呢!”瑶娘小声在她娘耳畔道。
郁氏脸一红:“小心被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才不怕呢。”瑶娘嬉笑。
而罗至正则转过头来:“瑶娘跟上,平日你多读李贺,怎么现在又读白居易了?”明显就是想和瑶娘说话。
罗敬渊在旁觉得非常惊讶!
爹爹几时变得这么啰嗦了,居然还愿意和五妹妹说话,要知道他爹可不是那种谁日后身份高,他就捧着的,他不喜欢的人,都只用鼻孔哼一声。
瑶娘则仰着头,和爹爹娘亲说话,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如果自己嫁一个士子,是不是也和时雨一样,可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呢?
她以为自己在看着四周的一切,不曾想已经有不少人呆呆的望着她,有的人几乎是一动不动。
瑶娘之前只觉得自己容貌还不错,至少在罗家来说还成,但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她立马把帷幕戴上,但即便戴上,也无法遮掩住身段。
罗敬渊生怕出什么事情,连忙道:“老爷太太,不如我们先去附近庙宇烧香,这里人太多了,若是冲撞了就不好了。”
罗至正捏须点头:“好,我知晓了。”
上了马车之后,时雨看着瑶娘道:“姐姐,今日我才算知道罗敷之美了。”
《陌上桑》中曾经说罗敷之美是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瑶娘捏了捏她的脸:“瞎说八道,我看是在看你。”
时雨哈哈大笑:“素来姐姐打趣别人,如今也被我打趣了吧。”
褪去痴肥,原来自己真的这么好看,瑶娘忍不住抚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就在此时,瑶娘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有没有人经过救救我的宵儿呀,陆宵,你挺挺啊,娘带你去找大夫……”
陆宵?她前世的丈夫。
固然二人没有什么感情,陆宵还英年早逝,但是她也不能完全就袖手旁观,毕竟没有陆宵,她还无法生下承运和承泽呢。
想到这里,她喊停马车:“孙管家,停车。”
“五姑娘,怎么了?”孙管事今日亲自赶车,原本也是罗至正的吩咐,否则,他一个大管家怎么会亲自过来赶车。
郁氏也看向瑶娘,不知她为何如此。
瑶娘则道:“外面听到有人在呼救,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的。”
马车内坐的郁氏和时雨都很赞同:“是啊,孙管家。”
孙管家心道女眷们普遍心软,他也当即奉命前去,瑶娘则掀开轿帘一角,准备下去看看,却见孙管家匆匆跑过来道:“五姑娘,那位已经气绝而亡,救不过来了。”
陆宵气绝而亡?不会的,前世他活了二十多岁啊。
下马车时,瑶娘一眼就看到了陆夫人,她哭的成泪人儿了,不知道怎么瑶娘眼睛也发酸,郁氏本来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小时候敬皓差点养不大,忐忑非常。
“你们替我送十两银子给这位大嫂治丧吧。”郁氏道。
瑶娘也添了十两过去,无论如何,前世夫妻一场,总要尽一点心意。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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