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严妃最难过的时候,她们母子为了平安宁愿跛了一足,现下虽然娶了镇南王的女儿,可儿子这个样子就是最大的悲哀了。
瑶娘再看向殿上方时,建章帝气色反而没有以前做皇子的时候好了,洪贵妃倒是没怎么变,而林贵妃却更老成了,和洪贵妃一起像两代人了,严妃也是一幅很持重的样子。
这个后宫得宠些的神情更放松,不得宠的就总是一幅备受冷落小心谨慎的样子。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却是真的看出来的。
瑶娘现在觉得洪贵妃就是想让宸王娶宪国公的女儿也情有可原,得到权利不难,但是要保住这份权利却是极难的。
再回过神来,宫女已经上前摆了蒲团,瑶娘在宸王稍右跪下行礼。
高玄策对建章帝行礼也十分好看,安王因为腿脚不便,就没有那么利索了,沐宛童看了只为丈夫心酸。
瑶娘倒也没有嘲笑对比的意思,只是在高玄策起身时,她瞬间意识到宫中的残酷,你变弱了,没有人会同情你。
这就更坚定她怎么都要生一个继承人的心思了。
“策儿,度儿,你们既然大婚已成,日后就要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建章帝慈爱的笑道。
高玄策和高玄度都躬身应是。
他们又一一同两位贵妃并严妃请安,这三人都温和笑着,还给了不少赏赐,瑶娘和沐宛童跪着请安。
儿子是自家的,反正常常见,而新进门的儿媳妇中,只见瑶娘气色极好,娇艳欲滴,同样沐宛童也有了青春妇人的样子。
严妃以前就见过瑶娘,这次时隔两年再看到她,又是不同的感觉,那个时候她只是个豆蔻少女,现在的她,已经是容貌摄人的宸王妃了。
但回头想来,镇南王有兵权,镇南王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远远比一个礼部尚书的次女要金贵多了。
众人行完礼后,建章帝明显更喜宸王,拍着他的肩膀道:“下个月我们就要去秋狝,你要和父皇一起驰骋在承德围场,多打一头老虎来,父皇重重有赏。”
秋狝?是的,这是因为卫所糜烂,故而皇帝用此办法提拔人才,多为勋贵子弟以及卫所选拔上来的人才。
难道宸王就是在秋狝受伤的?
而高玄策知晓这里正是林氏下手的好机会,洪家在军中基础薄弱,而娶的瑶娘也是文官之女,和忠靖侯这种勋贵人家完全不同。
前世他就是从宫里中毒之后,在秋狝时喝鹿血时,差点被下毒才发现的。
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下在皇帝面前,高玄策满口答应,还一幅骄傲小公鸡的模样:“父皇,儿臣不仅要打老虎,还要替父皇打一头熊来。”
“好好好,朕把那把玄云弓赏给你。”建章帝最喜看儿子身上这股勃勃朝气。
洪贵妃娇笑:“陛下千万别惯着他,小小孩童哪里配得上用这么好的弓。”
得了,在帝妃面前还把高玄策看成是孩童,瑶娘心想哪个孩童那么猛的,但想起丈夫未来的险境,她也是心疼的紧。
因此,皇上赐宴时,众人都坐下,瑶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自己是要用到他的,因此立马站起来布菜。
沐宛童今日四处行礼行的已经很累了,能够坐下,她当然是一屁股就坐下了。
哪里知晓这位三嫂却立马站起来布菜,她可从未学过布菜,固然她也学过女红烹饪,但是服侍人的活她没有做过。
高玄策素来是极其聪慧的,他见瑶娘替他布菜,没有直接在洪贵妃面前维护,反而道:“这粤府厨子上贡的鲜虾,宫里不常做,你替我剥虾吧?”
“好,殿下。”瑶娘笑吟吟的,这样,她就能够直接验毒了,她正愁没法子保护宸王呢。
她素手纤纤,剥起虾来也格外好看,洪贵妃看着正举杯饮酒侃侃而谈的儿子,再看看儿媳妇,忽然觉得儿子也太欺负人了。
哪有新婚第一日,就让新娘子这般服侍的,这是真的用命换来的真爱吗?洪贵妃甚至觉得儿子还没皇上体贴呢。
沐宛童常常听闻中原女子男尊女卑,这个她们云南不大相同,尤其她母亲出自刀氏家族,嫁给她爹镇南王后,听闻爹爹出征,母亲就在后方坐镇,甚至有一次爹差点被捉去敌营,还是娘孤军深入,救回爹爹。
因此,她虽然也读书识字,但并不遵从什么男尊女卑这套。
但见眼前如此温柔美丽的女子,居然也要站起来替男子剥虾,替他捧箸盛汤,不由得莫名觉得心酸,可她又很聪慧,知晓嫂子这样,自己若是不做,恐怕会遭人说她不嫌弃,心中暗自埋怨瑶娘太见机了。
可要她立时起身,拾人牙慧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做,这样也太掉价了,即便她现在站起来,旁人也会觉得她不如这罗氏。
还好,高玄策见她已经夺得先机,就对她道:“你也坐下,一起用吧。”
严妃见瑶娘这番心思,不禁暗自看了自己的儿媳,又看儿子浑不在意的模样,觉得儿媳妇终归是边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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