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皓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早就放心她了。”
想起当年姐姐小时候带着他玩儿,给他做小蚱蜢小蝴蝶的日子,还有小时候他咳疾难痊愈,是姐姐给的偏方,这些事情大人们都忘记了,他还默默能记住。
“你还同我说假话。”汪氏取笑她,“你心里总惦记着你的姐姐,说真的,我羡慕你们姐弟情深,不像我,姐姐们长大了,我年纪小,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小夫妻俩又感慨一番。
敬皓突然想起什么:“你这个马大哈,我外甥封了太孙,他们都去文华堂恭贺我母亲了,你还在这里扯闲篇。”
汪氏一拍脑袋:“我得赶紧过去。”
罗家人聚在一起高兴之后,俱换上了大妆进宫庆贺,瑶娘其实也不是时常能见到娘家人的,一个月一次已经算是很频繁了,这还是因为她有孕在身。
难得瑶娘也笑的开怀:“现在太孙随太子在皇上那里,只是现下见不着了。”
这是她唯一得意的时候,郁氏知晓女儿的,平日无论谁恭维她,她都是淡淡的,真是应了别人说卫子夫的那句话,生男无喜,生女无忧。
甚至郁氏都觉得女儿活的完全不像自己的女儿,毕竟,她曾经在家里可是小小年纪就带婆子惩治过江媪那样的坏人的。
“太孙聪明伶俐,也不怪皇上最爱这个孙子。”
“这有什么,太孙是太子的嫡长子,也是皇上的嫡长孙啊……”
大家都在奉承瑶娘,瑶娘想起前世屈居人下的承运,这辈子也总算是翻身了。
其实皇上早就已经让礼部开始做承运的衣裳了,在瑶娘生孩子之前,承运的册封礼总算是成功了。
“儿子给母妃请安。”
瑶娘上前扶着他起身,这个孩子年纪虽然小,但是太孙服饰着身,完全不同,母子二人对视而笑。
……
真阳公主还得进宫庆祝,只见瑶娘高兴,却对婉婉的事情没有半点交代。
连兴安公主都搂着女儿奉承瑶娘:“太子妃平素教养太孙辛苦,如今虽说是水到渠成,但也是太子妃劳苦功劳才是。”
“不敢当,一切都是皇上教导有方。”
“那也是太子妃会教孩子,皇上才养在膝下的。”兴安公主自从母妃和哥哥倒台,多年一蹶不振,现下她重新获得皇上的看重,常常往宫里走的很勤。
在瑶娘这里多有奉承,冬日的袍褂,夏日的衣衫,她也是时常进献东宫。
她倒是也不求东宫对她多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坏就好了。
瑶娘对兴安公主本来寻常,闻言也只不过笑了笑,心想,她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宫里的人非常会看眼色,自从承运封了太孙,瑶娘的地位也高了许多,至少比之前在洪皇后那里也更有体面。
真阳公主只得私下含泪劝女儿在宫中好好的读书,她现在还没办法弄女儿回去,即便她自己现在要回江南,洪皇后都道:“你侄儿刚封太孙,皇上身体不好,你要留下来随时准备侍疾啊。”
这话说的很小声,毕竟皇后说皇帝身子不好,也是大不敬的。
真阳公主实在是无法,只得吩咐黄如霜:“你是婉婉的伴读,要好好照顾好婉婉,我就多谢你了。”
“是,请公主放心。”黄如霜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景婉出宫,自己就没办法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真阳公主不得不想,自己终于明白母后所说太子妃不是她的伴读,也不仅仅是她的嫂子了,因为她对自己的话可以直接忽视。
她虽然身为公主,按道理应该是说话极其有分量,但因为她和高玄策的关系外冷内热,所以没办法影响高玄策。
现在,她终于懂了。
不仅是她懂了,就连远在藩地的徐青容和沐宛童也绝望了。
徐青容虽然在远离京中之时,表现的淡泊,似乎完全放弃,可她知晓高玄策经常在战场,因此日日上香拜佛,求高玄策去死,这样周王依旧可以封帝,可现在封了太孙之后,就是明确即便高玄策身死,高稷可以直接继位。
这几乎让她的皇后梦直接破碎。
希望完全破碎,因此,即便拼命求来的求子药,让她有了身孕,她似乎也不太高兴。
儿子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是个藩王,一辈子都去不了京城。
李夫人却如临大敌,很快她的长子满了十岁就能封世子了,这个时候徐青容有身孕,就是她多年的指望泡汤了。
且不说周王内宅如何,沐宛童本就嫉妒心强,因为贾夫人生下儿子封了侧妃之后,她就和四皇子的关系越来越差,常常说不到几句就吵架。
她其实和徐青容也有差不多的指望,她比徐青容势力更强,镇南王还是异姓王,有兵权。
现在听到太孙都封了,沐宛童就再也没有任何指望了,她甚至开始和贞娘埋怨:“四哥只是个郡王,到我的儿子这里,只能是个辅国将军,连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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