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简初柒捏了他的手后,桓慕珩眉梢微挑,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去几分,现在已恢复寻常。
简初柒:“晚上睡觉,四肢从未产生过热意?”
“是,从未。”桓慕珩轻描淡写,他早已习惯。
入睡时,一点温暖都是奢侈。
甚至在夏夜里,一旦温度有所变化,暴雨或者起风,陈家兄弟也会在屋内为他点燃炭火。
这点普通人能够轻易拥有的温度,他却极难享受。
简初柒又捏捏他的掌心,似是安慰:“二爷,那祝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不待桓慕珩回答,简初柒已是闭上眼睛,手掌旋转,竖起,五指分开,竟与桓慕珩相互交握。
过了会儿,桓慕珩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在身体里升起,先是一冷,又陡然一热,好似寒意被热意包裹,紧接着,这股热意便流窜到他的胳膊——
桓慕珩转头注视起两人十指交握的手掌,直到热意贴近掌心。
简初柒睁开眼睛,松开手,一团瞧着便极为阴寒的气盘踞在上,足足占据掌心的一半。
这等不可思议的现象不禁令桓慕珩眉心一跳。
他也确实感觉身体涌现一阵暖意。
“这便是二爷体内的阴气煞气,如今只引导出一点,但也能够使得二爷晚上睡个好觉啦。”
简初柒直接两掌一合,把这一小团阴气煞气拍进了桃符里面,完工。
“二爷晚安,我就先回去啦。”
简初柒摆摆手,站起身,很是干脆利落地离开。
门再次关上,桓慕珩却在桌边静坐许久。
未曾想,困扰他多年的怪症,从今晚起,才总算确切有了解决之法。
“简初柒……”
第二天一早,简初柒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被立于门边的陈二陈三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仿佛俩门神,一左一右,神情激动。
“你们,干嘛?”
陈二:“简少爷,你真是太神了!”
“简少爷,你就是这个!”陈三竖起大拇指。
简初柒歪头:“因为二爷?”
“没错。”陈三道:“爷昨天晚上睡个好觉,早晨起来,我发现爷房间里的炭火都没有燃尽就熄灭了,是爷昨晚夜里觉得热,把炉盖合上了,这还是第一次!”
炉盖闭合,里面没有了空气,炭火也就灭啦。
陈二也道:“爷今早的气色不错,简少爷,这都是你的功劳。”
面对夸奖,简初柒毫不谦虚,没错,这都是他应得哒!
于是,他挺挺胸膛,下巴微扬,像只骄傲的小猫,道:“你们晓得就好。”
下去吃早饭时,桓慕珩道:“真是多谢小七了。”
陈二陈三恨不得时刻注意着简初柒的需求,端茶送水。
但周玉兰也在,为避免亲娘疑惑并奇怪,简初柒急忙眼神示意,低调、低调。
早饭过后,他们便出发去长福寺。
一个在平远县里稍显陈旧古老的寺庙。
陈三道:“慈生大师为爷对着金佛日夜诵经念佛三年,条件是这三年期间,桓家供给长福寺香火钱。”
“但慈生大师慈悲为怀,多数的香火钱都用来接济周围的穷苦人家了,相反长福寺仍旧破落,如今瞧着,竟然没有修缮几分。”
他们站在寺门外面。
白天,寺庙大门不知为何紧闭。
“陈二,去敲门。”桓慕珩吩咐道。
“是,爷。”
“砰砰砰”三声响后,门里才传来脚步声。
待打开,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容出现。
“施主?”大门后的和尚先是疑惑,随即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原来是施主。”
当年就是陈二随桓慕珩到访的长福寺。
他认识寺庙里的和尚,毕竟长福寺里除了慈生大师以外,就只有两个和尚,一个名为广智,一个名为广德。
眼前这位,便是广德和尚。
陈二道:“广德师父,慈生大师可在,我们来此,是为取样东西,金佛。”
当年定下约定时,广智和广德两个和尚也在一旁。
广德将门敞开,身形较三年前相比竟瘦弱许多,眼里布满血丝。
他悲哀叹道:“施主,我师父他,于不久前已经圆寂了,没多久……师兄也随师父而去。”
“现在,整个长福寺就剩下我一人,而那金佛,就在师兄死的时候失窃了。”
广德将桓慕珩等人请进寺庙。
经他描述,慈生大师就于前几日圆寂,待办完师父的葬礼后,广智师兄承受不住师父去世的打击,悲伤过度,不再留恋世间,也追随着师父而去。
“师兄是自杀身亡的……”广德面露哀痛,看起来不愿多谈。
“那金佛又是如何失窃的?”陈二问道。
广德道:“师父在世时经常接济周围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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