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不、你不能这样,你敢!”
“我能,我也敢。”葛婷道。
常俊文也开始意识到不妙,他再度剧烈地争执起来:“妈,你快救我,快救我!”
“葛婷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能杀死她,就能也杀了你!”
葛婷笑了,她走到常俊文身边,用手术刀划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怎么杀我?从床上蹦起来吗?你起来一个试试,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先挣脱再说。”
“你能杀死她,是因为她先被你哄骗,对你并不设防,你欺骗了一个单纯的姑娘,你该死。”
说罢,葛婷手下用力,又在常俊文脸上戳出一个伤口。
常俊文眼神里满是恐惧,嘴唇发白,他现在就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葛、葛婷,我发誓以后会重新做人,你放了我们吧,你想要什么,常家都会给你。”
“葛家生意不是不行了吗?这样,你和我结婚,婚后我会全力扶持……”
话未说完,常俊文的嘴被葛婷塞了一团布堵上。
葛婷面无表情道:“你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哄骗吗?”
“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告诉你,我虽然不是专业学医的,但也在国外上过解剖课,我打算先不挖出你的眼睛,听说蒙着眼去感受,身体的感觉会更加清晰,所以,也请你好好感受一下被肢解的快乐。”
在常夫人的哀求和辱骂中,葛婷把常俊文的眼睛也给蒙上了。
不能看,也不能说话,常俊文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得见葛婷的一些动静。
她在盘子里挑选着工具,似乎选好了,拿起一把,然后解开他的衣服。
背景音是常夫人的哀嚎哭求,连声说着不要。
常俊文身体颤抖,他喜欢刀子划过皮肤、血液喷洒出来的景象,那会让他感到很刺激,很快乐。
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刀子划过自己的身体,他唔唔出声,可身体却被绑的死紧。
终于,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皮肤上,冷冷的刀锋划开他的皮肉……
在常夫人恐惧、不能承受的惨叫声中,常俊文知道,葛婷正在动手。
他突然觉得被划开的位置好痛,痛到他要昏迷过去,可偏偏思维却格外清醒。
不知过去多久,常俊文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不、或者说他已经感觉不到汗液的流淌了。
他的肚子被划开、好像肠子也被拽了出来,紧接着就是胳膊、腿上的皮肉。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但他为什么还没有死,没有昏迷过去?
原来人被划了这么多刀,真的还不会死呢。
他脑海沉浸在一片混沌里,蓦然想起,在他解剖那个女人时,她也确实是这样,疼得死去活来,晕死过去又再醒来,她的嘴也被堵住,眼神却在求饶。
可他却格外兴奋,一直到那个女人完全没有了气息才停止。
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似乎叫阿燕?
普普通通的一个名字,他连记都不想记住。
现在,葛婷也要把他折磨到死去吗?
而此时此刻,常夫人早已没有了声音。
因为她已经被吓晕过去,无法承受儿子被活活解剖的景象。
这时,常俊文感觉到葛婷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紧接着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布。
常俊文的脸色早已和死人相差无几了,惨白惨白的,眼神没有焦距,神情恍惚,精神崩溃。
他隐约听见葛婷道:“……出、去……”
他被折磨的意识模糊,之后听见了开门声,葛婷离开了这间屋子。
过了会儿,常俊文的思绪回笼,他试图看一看自己的身体,却被布料挡住,完全看不到。
他的痛感早已麻木,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缺少了哪些部位。
常俊文怔愣着,他的一侧墙壁正是当初把阿燕尸体砌进去的那堵,只要他转过头就可以看见。
现在,那堵墙壁好像有了一些动静。
——“呲啦”“呲啦”……粗粝的声音,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墙壁里不停抓挠一样。
常俊文鬼使神差地转过头,蓦地打个冷颤,想起昏迷前,他在洗漱间瞧见的景象。
阿燕、阿燕的鬼魂回来找他了?
墙壁里有东西在响,随即,砖头也开始咔咔地往外挪动,那砖头与砖头的缝隙间逐渐往外渗透出血液,一点一点的,慢慢增多,最后血液如同水柱般喷涌,流了一地。
终于,挪动的砖头掉落,墙壁上出现一道宽不过半个手臂的洞口。
在常俊文陡然瞪大的眼睛里,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破碎尸体顺着洞口爬了出来。
她的身体残缺不堪,令人不忍目睹,头发纠结成一团,双眸漆黑。
她的脑袋只有一半与脖颈相连,剩下的露出皮肉和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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