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皇帝的事迹,弦月以为,皇帝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君主,她企图用道理说服他,想让他从今以后,能够以人为本,脚踏实地为民谋利,不要滥用神砖,做出一些自以为对百姓好的事情。然而她从“齐纨鲁缟”说到“洪范八政”,又从“洪范八政”说到“礼运大同”,皇帝都未发一言,全都由两个皇子在做回答。
洪范八政指的是食、货、祀、司空、司徒、司寇、宾、师等,分别是指粮食、布帛与货币、祭祀、工程与土地管理、赋役征敛、刑狱、礼仪、士子教育等事宜。有些国家设置六部,户部、礼部、吏部、兵部、刑部、工部,就是分别管理这些事宜。
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文武百官还是有必要存在的。
礼运大同则是孔子提出来的,孔子希望天下为人们所共有,大家推选有道德才能的人来治理国家,彼此之间和睦诚信,不仅爱护自己的亲人子女,也能爱护别人的亲人子女。国家要能让老人们能够善终,青壮年能够充分展示自己才能,小孩子能够健康平安的成长,鳏寡孤独废疾者,也都能够得到应有的照顾。人人都奉公守法,路不拾遗,天下太平。
两个皇子肚子里无甚墨水,被弦月说得一愣一愣地,尽管及其不愿被弦月说服,但也还是承认弦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终于,在弦月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皇帝开口说话了:“把他们拉下去,明日推至风恒都游街示众后,再做斩首。”
弦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赶紧回想了一下刚刚所说的话语和皇帝面上的神情变化,难不成是她说错了什么?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被关进监狱里,叶正文彻底慌了,忙问弦月他们要怎么办?
弦月暂时还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摇了摇头。
“这下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儿来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成元保和展靖川两人倒是看的开,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患有绝症的缘故,早已经对死亡有了准备。
鹤龄绕着监牢走了一圈,监牢是铁做的门,看大小,他使点劲是能够掰开的,只是外面有僵尸看守,他们这么多人,怕是也走不了。最好的办法是明儿个游街的时候,趁机带着弦月逃走,至于叶正文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鹤龄没有将这个打算告诉他们,兀自将地上的碎屑杂草清理了一下,给弦月清出了一个能坐的地方。
“你说咱们被杀死后,那昏君会不会把咱们也炼制成僵尸?”展靖川甚至还有兴致与大伙儿开玩笑。
叶正文没好气地道:“比起僵尸,那还是做玉灵吧。”
几人吵闹之际,外面进来了两个僵尸,他们打开牢门,想要带走弦月。
“你们要带我去哪?”弦月问他们。
也不知是僵尸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的,他们并没有回答弦月的问题。
鹤龄想要阻止,然,以他的力气,竟然动不得僵尸分毫。
知道鹤龄没有胜算,弦月赶紧按住了他,“我先去,要是太久没回来,你再想办法来找我。”
弦月说完,老实跟着僵尸离开了大牢,一路被他们带到了皇后宫中。
皇后看着和弦月差不多的岁数,腰间挂着个如意玉佩,弦月微微眯了眯眼,难不成她是死去的如意?
也是,以皇帝当年的痴情行为,若是有死而复生的办法,怎么可能不复活如意呢。只不过,如意看起来跟活人没有区别,与那些肢体僵硬的僵尸完全不一样。
弦月与她行了一礼。
“听说你今儿当着皇上的面,指责他治国无方,驭人无术,处事无能?”
“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皇上可以推陈出新,不必遵循旧法,但就我目前看到皇上的所有决策,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提出质疑,是希望能听皇上与我们解释一二,然,皇上却是二话不说,就下令将我们处死,这实在不是个明君所为。”
“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对皇上出言不逊!”皇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打翻了。
弦月并未害怕,两手一摊,“都要死了,我又还怕什么呢?先前我还有所不确定,但现在,我可以很确定,你们皇帝,就是个昏君。昏庸无能,愚昧无知,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盲目自大,一意孤行,这些个缺点,他算是占全了。”若不是他有神砖在手,这个国家早就完了。
弦月越说越大胆,她觉得,皇后娘娘特意召见她到宫里,不会只是为了骂她的,既然不是为了骂,那就有可能是觉得她今日说的话有道理。
果然,皇后娘娘听完不怒反笑了起来,“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不怕死。”
皇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然后正色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那样一个昏君。”
“当年我患上瘟疫的事情其实是我自己传出去的,我并不愿卑劣地用别人的一生来换取我的一生。他却自以为是的找上我爹娘,伙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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