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青这次醒来后气质柔软了一点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颓废?柳芳琪不知道怎么形容,只不过在此之前她总是觉得湛云青有种对人世并不留恋的感觉。
她按下快门,说:“湛先生无论怎么拍都很好看。”
“唔。”湛云青应了声,纤细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问:“新衣服在哪里?”
“我现在去拿。”柳芳琪连忙说,转身走出病房。
湛云青刷了刷微博,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卿寒在这个“时间线”里也因为偷税漏税被封杀了。
他没多在意,将刚才拍的照片发到微博,配文:“终于出院了。”
微博发出后,他将手机扔到一边,不再管了。
躺着的姿势让他想起自己的梦。他之所以肯定那是梦而不是原著的剧情,是因为梦中的场景正是他二十三岁那年的生日宴,而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那时绝对没有在那里见过白阮。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据白阮那边说,这次庆功宴是私人的,因此柳芳琪并没有准备太隆重的衣服——湛云青毕竟受了伤,着装还是以舒适为主。
最后送到湛云青面前的是一套宽松版型的咖色西装。高腰的阔腿裤,衬衫是灯笼袖,看起来很复古。
“感觉有点老气。”湛云青接过来时随口说道。
这衣服确实不是湛云青平日的风格,柳芳琪有点无奈地说:“您右腿上还绑着绷带呢,其他版型的裤子,一脱一穿,回来就得重新缠绷带了。我先出去了,您自己换衣服行吗?”
“好吧。”湛云青找出一片创可贴,贴在自己脸颊旁,将衣服换好,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就在刚刚湛松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没理会,将提示划走,走出了病房。
柳芳琪见到湛云青,伸手搀扶他:“哪里老气了,这个颜色显得你皮肤很白,简直在发光。”
湛云青挑了下眉,显得有点幼稚:“也不看看是谁穿?”
“好好好。”柳芳琪点头,将湛云青扶进车里,将车门关上,说:“快去吧,现在出发有点赶来着。”
湛云青从车窗里对着柳芳琪懒洋洋地摇摇手,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
他只是觉得如果白阮还记得,那么他就这么放过白阮似乎太便宜他了。可是假如见到白阮,发现白阮真的没有记忆,他该怎么办?
湛云青其实还没想好。他并不知道这个白阮对他有没有感情,更不知道如果白阮都不记得了,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再去认识白阮。
如果又导致像上次那样的惨烈结局该怎么办?他有些恐惧,上次的经历不可否认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让他对于步入一段关系更加害怕。
随着车缓缓停下,湛云青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简直像是步入考场的考生,考上了未来也是未知,但是不去考又可惜。
他确实来得有点晚,准确来说是来迟了——已经五点十分,他迟到了十分钟,酒店外车都停满了,更别说地下车库。湛云青想了想,让司机在路边把自己放下来,到时候再过来接他。
也许是因为有点匆忙,他下车时忘了自己右腿有伤,落地的时候险些趔趄了下,幸好司机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才让他不至于向前倒在地。
后背被人这么一扯,衬衫的领子便刚好卡到喉咙。湛云青咳了两声,呛得眼眶湿润,结果那司机迟钝得毫无察觉,还伸手把湛云青往座位上扯了扯:“先生,你没事吧?”
“……松手!”湛云青被扯得一屁股坐回副驾驶,回过头怒视司机。
那司机意外的年轻,长得很清秀,眨眼时眼皮上有一颗痣,这让湛云青莫名想起了白阮。
“你……您没事吧?”司机看到自己把湛云青折腾成这样,也有点心虚,单手握拳挡在嘴边,移开视线问道。
湛云青回过神,嘲讽地开口:“我还以为你想趁机把我勒死呢。”
司机羞窘地说:“不好意思……”他打开车门,绕到湛云青面前,向他伸出手:“我扶您下车吧。”
湛云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抓住他的小臂走下车,扶着这个司机往酒店门口走。
司机伸手推着旋转门,湛云青发现这个司机穿得还挺时髦,美式复古的深咖啡色马甲和背带裤,对于充当拐杖的职责十分敬业。他随口问:“你叫什么?”
“司瑞燃。”司机回答。
“你穿的还挺时髦。”湛云青说:“不像个正经司机。”
司瑞燃受宠若惊:“真的吗?我之前是时尚博主。”
“那怎么来当司机?当博主也赚的不少吧。”
“因为我很糊。”司瑞燃说:“而且我哥这两天生病了,就让我来顶两天班。”
湛云青揉了揉喉咙,感觉刚刚卡到的地方还火辣辣的,却不知道自己两靥潮红,眼睛湿润,半靠在别人身上的样子已经落入别人眼中。
姚荀端着酒杯乱晃,忽然发现庆功宴的主人不知所踪,找了一圈,在门外看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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