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切听许世子的令,许世子既有吩咐大家分散打猎,所获猎物更多更美,去献给皇上那也体面,又能让兄弟们出来好好耍一耍,正是一番美意。你也不思想如何又能够按世子吩咐打了猎物回来献给陛下,又保证世子安全无虞,两全其美,倒是硬邦邦顶回来,也不知是谁未听令?””
许莼满脸笑容点头:“定海说得极对,兄弟们难得来一次,莫要因为我扰了兴致,多打些猎物,皇上跟前我也有面子。刺客什么的,谁会冲着我这么个小小世子来呢,大家别太紧张了。”
裴东砚嘲讽定海道:“属下倒是想听听定海大人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定海道:“我们四人一直跟着世子,剩下小队十八人,都是二等侍卫,每三人一队,正好六组,先派两组六人出去打猎,以半个时辰为限,将小组打得的猎物清点登记,换另外两组去,如此到午时,六个小组都能各带回自己打的猎物,将猎物全部清点,猎得最多最好的,得赏银。”
许莼笑道:“这样好,如此跟着大部队的一直也有十七人,绰绰有余了,更何况这外边围场还围着大部队呢!能出什么事!我再提一句,跟着我们大部队的箭上也都各做记号,猎到的也算本小队的。我拿出纹银百两为彩头,第一小组的拿彩头!”
“这行猎还有半个月,每日都如此,就算今日拿不到彩头,也不要气馁,明日还有机会!”
这时一直跟在许莼身边的春溪忽然举起双臂欢呼,侍卫们一被鼓动,也全都欢呼起来,这喝彩功夫本就是侍卫们娴熟掌握的,贵人打到猎物,欢呼吹哨是必须的,春溪这么一带头,众人全都跟着欢呼起来。
裴东砚心头一塞,被定海和许莼这么一挤兑,他倒显得不会安排而且不体恤下属的了!而且每次出去六人,确实不影响,甚至还能顺便探探外围,况且还有彩头,一百两银子三个人分,很是不少了,二等侍卫们的月俸也不过是三十两银子,更不必说十五日,那就是每日都有机会,谁不跃跃欲试?还有猎物呢……
他若是再固执已见,只怕就要把兄弟们的心都凉了,他也不是傻子,行礼道:“属下遵命。”
许莼却仿佛怕他失意一般,反倒还宽慰他道:“裴统领、祁副统领就和定海春溪一直护卫我不能打猎,我另外各补偿一百两。”
裴东砚却被他这话堵得一阵憋屈:他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吗?早就听说这许世子是个纨绔儿,果然全然不知官场规矩!他这么一开始图痛快好面子使劲砸银子,以后没有银子就使唤不动人了!
但定海却已欣然大喜拱手道:“谢许世子赏!我也不想要银子,我眼馋春溪那把砍刀许久了!世子能让人也给我打一把吗?”
“……”裴东砚大开眼界,这还能顺着杆儿爬着讨要奖赏的?这要碰上个主子脾气不好的,立刻就能翻脸!
没想到许莼全然不以为忤,笑着道:“这有什么不行的?那便让人给你打一把,只是要等好久的,我听说要等水等季节,还要反复炼好久的钢。”
定海喜道:“多久都能等。”
裴东砚身后的祁峦却忍不住问道:“什么刀这么稀罕?”虎贲卫的暗卫很少转明路,但他们的待遇也比他们这些卫队好许多,什么好刀好剑都是紧着他们先挑的,更不必说工部那边的兵器坊打的刀已是极好的了。
许莼笑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刀,也就百辟刀罢了。春溪拿给他们看看罢。你们也知道,我外祖父是走海商的,他们海上风浪大,海水容易腐蚀一般的刀,因此找了工匠特制的,主要用的还是百辟刀的锻法,稍微吸取了偭刀和倭刀的一些锻法,因着出海时间长,海风海水锈蚀,主要以耐用、防锈为主,也还算锋利。”
春溪已将手中长刀拔开,只看到日光下精芒耀目,刀上千锤百炼的水纹极其醒目,而那刃也薄得透明。
定海怂恿道:“试一试给大家露一手。”
春溪看向许莼,许莼笑道:“试一下吧。”
春溪骑在马上,单手随手挥落旁边的树枝,只看到那树枝有碗口粗细,竟然被春溪单手一挥,应声斩断,树枝树叶哗哗落下,众人吃了一惊,看那断面,只看到平滑似镜,春溪却又横过刀刃给大家传看。
祁峦是一贯喜好收集武器的,已忍不住接了过来看,果然看到那刀刃上一点未损,仍然锋利如初,颠了颠重量,忍不住赞道:“果然好刀!但春溪大人这臂力也实在惊人。”他把刀递给其他兄弟们略看了看,便双手捧回递给春溪。
春溪腼腆一笑,许莼笑道:“这刀也就是打起来着时间长,但兄弟们有意的,我横竖慢慢给大家配上便是了。”
一时大家全都眸光灼热起来,裴东砚看到就连祁峦都精神一振,心里一叹,却也知道这样宝刀价值何止百两银子?但定海敢开口要,他们却无寸功,哪里敢接这样珍贵赏赐,只好道:“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分了队猎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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