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君威难测……”
他猛然住了口,谢翊道:“嗯,朕记得,卿卿当日还说天威莫测,不好侍奉,一朝点了状元,一朝又黜落云端。”
许莼面红耳赤,满口道歉:“都是我不对,不知道九哥是为我出气,九哥原谅我。”
谢翊道:“既然你今日喝了贺知秋赔罪的茶,那朕想来也能喝你赔罪的茶了。”
许莼道:“我给九哥斟茶。”却是知道定海今日跟着他,自然是已和谢翊禀报了今日情形。
谢翊却道:“这普通的敬茶可不行。”
许莼茫然,谢翊微微笑:“一会子再与你细细算。”
一时两人进了内殿,谢翊果然命人斟了香雪欢喜茶来,亲自倒了茶拿在手里喂许莼,许莼不明所以喝了一口,觉得香气分外透人心扉,微微有些诧异。谢翊低头吻他,许莼被他突然偷袭,舌尖被吮得酥麻,面红耳赤。
谢翊却嗔道:“卿卿都自己吃尽了茶,这一杯诚意不足,再来一次。”
许莼只得又含了一口茶在手,这一次二人浅斟慢酌,细细品尝了许久,谢翊才仿佛品出了点滋味:“这一杯茶稍微有了些诚意,但还欠些火候。”
许莼却早已被撩出火来,满面火热,将谢翊扑倒在床上,低哼道:“九哥,容我给九哥细细赔罪。”
也不知最后许莼是如何赔罪法,总之香气满帐,笑声不绝,两人闹到了后半夜才算安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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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 谢翊又兢兢业业起身要上朝,许莼依依不舍抱着他手臂,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 定海应该也和您说了, 那个玄微夫人和王府故妾、李大人小聚,我该去吗?”
谢翊道:“想去就去, 贺知秋不是说他陪你吗?让他陪着好了。”
许莼道:“我也想着千秋园是我自家园子,若是在自家地盘还能出事,那也不该。”
谢翊看他眼睛亮闪闪很兴奋的样子, 笑了声:“你将是一部主管了, 该拿的主意便拿吧。”
许莼却道:“九哥其实是觉得他们不敢吧。”
谢翊道:“是, 蛰伏了这许久, 我放了李梅崖出去,也放了楚微夫人出去,又放了风声出去, 他们仍然有足够的耐心按捺不动,只能猜测出他们没有夺取皇位的足够能力。但却有极大的秘密需要遮掩,这个秘密与摄政王当年的死亡有关。一旦这个秘密被发现, 他们将会失去一切。”
“那么关键就是当年到底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了——恐怕是在皇陵,但那边是先帝先祖宗安息之地, 朕不好查探打扰。且又不在京城,一动不如一静, 他们就是在等乱局, 他们只能等乱局, 只要朕安如泰山, 他们就一点机会没有。”
谢翊起身换好了朝服, 转脸看许莼怔怔的面上似乎有些怅然,低头问他:“怎么了?”
许莼面上扬起笑容:“九哥快去上朝吧,我是想起要和九哥分别,有些惆怅,九哥这边危机四伏的,我却要离开九哥,但又什么忙都帮不上九哥。”
谢翊深深望着他,目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星眸薄唇上,伸手扳了他下巴吻了下他微凉的唇:“你好好的就是帮着朕了。”
许莼却双手立刻揽住了谢翊,食髓知味一般张口立刻吮住了谢翊的舌尖不许他回去,小心翼翼,似安慰,又似偿还什么。
谢翊自然不会拒绝爱人的求欢,手掌摩挲着握紧他下巴不许他动,另外一只手掌却握住对方手,紧紧十指相扣。
许莼等谢翊走了后,坐在床上拥着被,心中却仍然想着:九哥安如泰山,他们就没有一点机会。但如今九哥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年近三十,未封后,无皇子,未立嗣吗?
九哥原本是高高在上的有为之君,前所未有的仁君,他将开疆拓土,他将名垂青史,但他一直虚悬后宫,他……无子。对方在等什么?等乱局,而皇帝无嗣,历来都是国乱之源。
许莼不敢再深想下去,那股亵渎之感带来的愧意并没有让他沮丧,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拒绝了五福上来替他着衣,自己一件一件穿好了衣裳,抬头挺胸出了宫。
外边阳光灿烂,许莼心道:未见得我和九哥就不能走出另外一条路来?
九哥都没说什么,我便不能自己先认了输。
我也还不够资格。
许莼叫了夏潮过来先让他去打听千秋园今日那玄微道人和李梅崖订了哪一间,又命秋湖去请贺知秋过去。
千秋园里仍然和往常一般热闹,许莼与贺知秋会合的时候,毕竟昨日才看到对方下跪敬茶的卑微样子,其实心里还有些窘迫,笑着拱手道:“还担心贺大哥今日公务繁忙。”
贺知秋道:“三品以上才能上朝,来查案子也就是我的工作了,更何况是陪小公爷呢。”他言笑如常,并无卑微之态,却又坦诚待他如推心置腹挚友,许莼再次心中暗自佩服。
他和贺知秋笑道:“我已让厨房精心做了一道烤全羊和几个好菜,一会儿就当偶然遇见李大人,便可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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