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看许莼手里提着那玉佩,嘴里却说着侬思稷,诧异道:“怎么忽然想到他?”
许莼笑嘻嘻提了那粉青螭龙佩在手里晃了晃:“侬大哥今天问我,说这团龙玉佩颜色真俏,昨儿看到皇上腰里带的也是这个式样这个颜色的,是不是京里流行?他说他也找地方买一个去。”
谋划
晚上许莼终究被哄着早早上了床, 只略微给了些甜头便哄着睡了。
许莼本也好哄,心满意足抱着谢翊一觉睡到天亮,再睁眼看谢翊果然又去朝会了。他自己起了身慢悠悠用了早餐, 便命六顺他们进来伺候着笔墨。
他端坐着仔仔细细写了几个折子的想法, 做法。心想着这东西也就给九哥看看了, 九哥宠溺自己,纵见粗陋多半也还要先夸几句。但若是拿到内阁大臣那里, 恐怕都要皱眉头什么样折子都能递到皇上跟前。
一时折了揣袖子里,起身便出宫去,径直去往国子监。
秋湖进去国子监门上递帖, 回来却道:“世子, 门房那边说, 沈先生如今已任了礼部侍郎, 兼了文渊阁大学士,只是每旬过来巡查一次,平日在礼部办公呢。”
许莼一听大喜:“原来先生已入阁了, 该厚厚准备一份礼贺一贺先生才对——那定然还是在上朝了,迟些再去他府上好了。”他看了看天色,命着秋湖先去备礼, 索性先去了武英侯府。
才到武英侯府,便在门口当头遇见了方子静从外边回来, 刚刚下轿,一眼看到他便挥手命他过去, 劈头问他:“你捣了什么鬼?前日吏部尚书李昌亮本与我说, 要留你在京的, 可能会让你先去户部兼个主事, 专掌市舶司的。怎么今儿发回来的折子, 户部主事又变成盛长云了?问了李尚书,也只含糊着说你应该另有任用,也没给个准话。”
“我这忙着安排好了要回去陪公主的。”他十分不满,瞪着许莼:“我知道你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这户部尚书,三个月前出缺。以皇上一贯的用人风格,人人都以为要在外边选个年轻能干的官员,结果却挑了快致仕的罗恒睿,资历是没得说了,但行事四平八稳十分中庸,历来很不入皇上的眼的。就连罗恒睿自己都吓了一跳,上表了两次请辞皇上都没准。”
他点了下许莼额头:“我一看就知道这是给你铺的路,你在户部主事几年,他刚好退下给你腾位置,怎的皇上这么辛苦安排调度好了,又换了盛长云?”
许莼心中甜丝丝,知道九哥虽然嘴硬说要等着自己写了折子再考虑,还是退了一步。之前安排好的位置索性给了长云表哥,每一步都是为自己打算。他嘻嘻笑着:“我还想陪着子静哥多学几年呢,子静哥倒把我留京做什么。”
方子静手里拿着玉扇拍了下他肩膀:“少在我跟前捣鬼,多半是你还是想去津海那边吧,这倒也好,秦杰定然是要调回京了,他老子静安伯还给我送了厚礼,感谢我帮忙,我还想帮什么忙呢。有你在津海卫和我们这边呼应也好。我也觉得你在地方再多累积些资历更好些,如今回京太早了。”
他一边与许莼往府内走,一边道:“只是盛长云留京的话,我手下就全是打仗的人了,后勤上就缺个能干人,可惜了。”
许莼道:“我大表哥盛长洲比谁都厉害呢,他还和张探花联姻,张探花又是江南人,您要用他更便宜,调度什么都方便。”
方子静道:“也行,我想点法子把他从闽州调过来吧。”
许莼却问道:“子兴哥呢?还有侬大哥呢?”
方子静道:“侬思稷昨日不是刚去国公府上拜访?说去了只遇上了盛长天,拜见了你爹娘,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午饭才回去的。子兴今日休沐,想来和侬思稷去跑马去了,昨日听他们说想要去试试宫里新赏的西域马,还说要去打猎,试试火枪,我看他们东一榔头西一锤的,也没敲定要做什么。不过四夷馆那边好像来人说侬思稷的二弟请他过去吧,不知道去了没。”
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今儿来我这里干嘛的?也没提前投帖,这是临时起意?”他眯了眼睛打量他:“该不会是找谁没找到才顺路来我这里的吧。”
许莼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想留津海,开个机器厂、船厂吗?皇上让我写个折子递上去。我这写了觉得不太满意,缺些文采,本打算找沈先生请他帮忙批阅的,结果过去才知道他竟已升官入阁了。今儿朝会,他又入阁,定然特别忙,我想着倒不如先来扰扰子静哥了。子静哥文武全才嘛,昨儿皇上才夸的!”
方子静冷哼了声,面上到底有了些得色,一伸手:“拿来我看看。”接了折子带着他到了书房吩咐他先坐,又命随侍的仆从道:“去问问二爷和侬将军去哪儿了,是不是去了四夷馆,若是还在府里,安排午宴。若是出去了便罢了。”
不多时管家却来报:“二爷与侬世子出去城郊打猎去了,没去四夷馆,四夷馆那边来人问了两次,没办法也回去复命了。”
许莼道:“子兴哥不在,我也陪您用膳呀。”
方子静一挥手:“少来这套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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