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都是轻蔑。
“考上举人那年,赴鹿鸣宴,这是第二回 。”
众人听了脸色慢慢变了。
“考上进士那年,赴琼林宴,坐了第三回 首席,殿试毕,赴恩荣宴,老夫也是坐首席,这是第四回。去年皇上设宴招待群臣,老夫不得已又坐了回首席,这是第五回。”
席上客人自然十分震惊,主人家也后悔于此前待商辂的怠慢。
当然,商辂首辅荣休,又岂会去人家当馆师教学童?这都是时人杜撰,不过读书人向来爱听这样的故事,其中颇有爽文的内核。
百岁得富贵讲的是昆山状元毛澄的典故。
毛澄历经弘治、正德、嘉靖三朝,也是朝中重臣,他年幼丧父,由祖父抚养长大。
祖父毛弼年近八十,却仍在外教书为生,一日一算命先生见了他,给他算道:“您还有二十年的坎坷,等到一百岁就可以大富大贵了。”
毛弼听了简直绝倒,在这大明朝,能活到八十已经是高寿中的高寿了。
然而,就在毛弼九十七岁那年,毛澄中了举,等毛弼一百零四岁那年,毛澄中了状元,家中既有状元又有人瑞,大明朝仅此一例,毛弼也因此被天子封了官。
……
扬州府一地文教一向发达,大名鼎鼎的泰州学派就是发源于此。
不过与柳贺少时在通济社学读书的经历相似,扬州各地的社学生源同样参差不齐,他去社学查
看时,许多学童连《千字文》都未背下来,学四书五经的只有一小半。
寒门难出贵子,大明已经有之。
虽历年会试都有寒门进士的佳话,但真正出身普通百姓家的进士少之又少,柳贺相熟的进士中,只有罗万化算是真正的贫家出身。
学童们固然有天赋的差异,但蒙师的指导同样十分重要,柳贺来之后不久就给各县社学的蒙师提升了待遇,虽说馆师的资金通常由各村、里甲筹集,但朝廷拨款也非没有先例。
柳贺自己能顺利踏上读书一途,全赖孙夫子愿意收他,如孙夫子这般倾心授课的馆师往往过得艰难,但眼下如孙夫子这般的蒙师已经十分难得了。
“八月乡试,大宗师那边若是有要我扬州府助力之处,我等当倾力而为。”
对于柳贺的要求,各州、县官员未有不从。
二月时,各州、县都要组织县试,到四月时,府考即要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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