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健因为伤势更重,所以过了很久才回到家中,直到出院,他都没有遇到严欣。
回到家中,果不其然,严欣已经搬走了。程健看着整个房间,每个地方都有他们恩爱的痕迹,如今却让程健感受到一阵悲凉和痛苦。
他不恨严欣,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在那里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支配的痛苦。
明明是和心爱的人交媾,他只觉得恐惧。
程健知道,严欣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她曾经的出租屋,他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严欣进出的身影。
她这段日子消瘦了不少,气质更加阴郁,程健很担心,但步子完全迈不开。
就像多年前她告诉自己真相,程健也承受不了那么多,除了守候她之外,别无他法。
如今,他也只能这么做。
范颜和姜航这几日正打算搬家,恰好二人回家的时候,两个同样有着职业嗅觉的人敏锐地发现了躲在严欣家楼下的程健。
“又是他?”范颜前两天就发现严欣回来了,她就猜到程健和严欣是不是又吵架了,果然没几天就看到程健这个“望妻石”。
“他是谁?”姜航问道。
“我邻居的……前男友?”范颜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分手。
“很多命案都是旧情人作案,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出于使命感,姜航决定威吓一下程健。
“您好,先生,请问您在这做什么?”姜航露出自己的警察证件。
程健看到警察,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说道:“不好意思,我一会就走。”
他准备走,看到范颜走向姜航。严欣说过是女邻居范颜的提醒才发现他的,所以后来他特地对范颜的模样有了印象。
这个警察是女邻居的男朋友吗?
程健思索片刻,回头又来到了姜航和范颜身边:“可否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
“严欣……就是你们的邻居……她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有点担心她……”程健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他在想要说到何种程度,“如果你们发现奇怪的人跟着她,希望……希望警察先生能及时阻止……”
“什么样的人,叫奇怪的人?”范颜感觉不对,阴阴地问道。
“一个很高壮的男人,将近一米九,五十多岁吧。”程健凭记忆说出那个男人的样子。
“我懂了。”姜航说道,“有什么我会妥善处理。方便留个联络方式?”
于是,程健和姜航互留联络方式。但程健没想到,过两天联系他的,居然是范颜。
原来范颜的侦探瘾又犯了,无偿跟踪严欣。结果发现她和程健说的那个男人在后巷吵了起来。
“你以为你逃的掉吗?你伤害程健,给我下药,你还是要进去坐牢!”范颜第一次看到严欣如此狂暴的模样。
还有,伤害?下药?那个男人那么可怕吗?
“也就几年罢了,和我这二十多年比,不算什么。”男人冷笑,“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永远摆脱不了我。”
“那你死了,我就可以摆脱你了吧?”严欣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男人一愣:“啊?”
然后他猖狂地笑了:“你要亲手杀死你的父亲吗?”
“你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父亲!”严欣恶狠狠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别人!绝对不会让你再威胁到我!”
范颜将此事转告给程健,原本她以为程健才是那个危险人物,但现在好像严欣和她那个“父亲”反而更危险一些。
程健收到信息之后,隐隐感到不安,果然,当晚就出事了。
警察在郊外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尸体。
程健在手机上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心里一惊,他连忙打电话给严欣,果然没人接听。
程健火急火燎正准备出门,却遇到了一身是血的严欣,她在门口,手足无措。
二人沉默两秒,程健便二话不说把严欣给拉了进来。严欣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程健推进了浴室。
“先洗个澡吧……”程健淡定地说道。
严欣呆呆站在浴室中央,也没关门,就看着程健。
“程健……你伤好了吗?”严欣问。
“嗯。”程健撩起裤管,给严欣看已经结痂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我没有杀他。”
“我知道。”
严欣一阵暖意和冷意同时涌上心头,化作泪水,她鼻子一酸,猛地上前,吻住了程健的嘴唇。
程健突然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一阵恐惧,推开了严欣。
严欣被拒绝后,表情有些麻木:“我懂了。对不起。”
她接过了程健递给的浴巾和衣服,看着程健离开。
严欣关上门,将带血的衣服换下,她看着手上的血,血液已经凝固,变成了褐色,就像她的未来,掺杂了黑暗……
她和程健的未来,也许就像这血迹一样,没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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