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霍戍看着垂着个脑袋,声音细弱的好似带了点哭腔,那么可怜巴巴的小哥儿,他眉心发紧。
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他反复在脑子里预练着自己要同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问他: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赵盼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字写得怎么样了?
他又看不懂字的好坏,自也只有拜托他帮忙。
或者就按照纪扬宗说的:城里的悬壶堂新进了一大批的药材,要不要去逛逛看个稀奇?
可当是看见了人时,他心里便生出一股知足,即便是一句话也不说,好似这么看着也够了。
那些预演的话,好像过于刻意,一时间成了没有诚心的哄骗一样。
看着桃榆这样,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想说。
霍戍薄唇一开一合,只道了三个字:“我娶你。”
“你、你说什么?”
桃榆听到霍戍的话,人都傻了,不确信自己是否听错了,潜意识的便回问了一句。
“我说我娶你。”
霍戍看着桃榆的眼睛,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这朝确信了自己所听无误,桃榆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没想到霍戍会毫无征兆的同他说这个。
桃榆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不必为了同情可怜我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想娶你,不是可怜也不是同情。”
话至此处,霍戍直言:“自把你从水里捞起,我便想了解你,只是得知你许了人家,怕你有所困扰从未与你提起过什么。”
“你可以不愿意,但不要觉着我是可怜你才说这些。”
霍戍看着桃榆:“我在疆场上十年,不会可怜谁。”
桃榆攥紧了自己的手,他知道霍戍的性子,这样的大事不会儿戏。
可正因为晓得他是认真的,反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事情过于突然,他心里慌乱。
这人、这人也真是,不去同他爹娘谈,竟直接就同他说了。
他光答应有什么用,爹娘自小对他千依百顺,呵护有加,若是他们不同意,自己即便是再肯也不能私定终身伤二老的心。
他可不能像吴三姐姐一样,家里只有他一个哥儿,要再让老二操心,那他当真是不孝了。
可是,他也是不抗拒霍戍的………
“哪、哪有提亲跟询问提亲对象愿不愿意的,而今,而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霍戍道:“即便你爹娘答应,你不愿意,也是徒劳。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他们。”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我!”
面对如此直白的追问,桃榆面红耳赤,实在有些开不了那口。
“我、我想想。”
话毕,人招呼都没打,小跑着便离开了。
霍戍站起身追了两步,看着人跑得急切,又顿下了步子。
他眉头紧簇,忽而懊恼的吐了口浊气。
先时分明也晓得循序渐进,今日怎的就气血一涌急切说了这话,而下只怕是吓到了他。
霍戍心中恼火,懊悔的在原地杵了大半晌。
“回来啦?怎么样,那边……”
纪扬宗和黄蔓菁听到动静连忙从灶房里跑了出来,话还没问完,就见着桃榆侧脸发红,突突的跑进了屋里。
纪扬宗和黄蔓菁见此面面相觑:“这是怎了?”
“瞧便是不高兴了。”
黄蔓菁拍了纪扬宗一巴掌:“就你干些好事。”
纪扬宗闻言心头不免也是担忧,赶忙去了屋里,见着桃榆紧闭的房间门,他看了一眼媳妇儿。
黄蔓菁一把将纪扬宗薅开,转而温声道:“小桃子,咋啦?”
屋里的桃榆正背贴在门板上,他心跳得很快,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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