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纪扬宗道:“我便说霍戍这小子办事快,一点也不拖沓。”
桃榆这时候才状若不知情一般出来。
“如何了?”
“谁不晓得你都偷听了去。”
黄蔓菁笑道:“正和你爹说着要贴喜庆门联。”
桃榆挑起眉,没应话。
“霍戍说叫你看了聘礼单,缺什么再同他说。”
“左右都是住家里,也没什么好缺的。”
“是这个理儿!不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肯出这么多的礼金。”
“对了,可得早些给爹送信儿去,也好叫他晓得这喜事儿。”
“不急,我去城里置办东西的时候亲自告诉岳父。”
桃榆见着爹娘说谈的热闹,自也没插嘴。
如今事情也定下来了,他便没什么好再盼着的,他自步子轻快的回了屋。
村里的墙都透风,这村子在闲月里,更是藏不住什么事儿。
媒人前脚从谁家门里出来,后脚村里便说开了。
本是都没觉得婚事会说成,不想元慧茹却是大方,见有问的都给应承了。
“已经定下了婚约,腊月里就完婚。”
村户哗然,倒是不想年底里头一桩能成的婚事竟然是纪家和赵家。
八杆子打不着的两户,不声不响的竟就定了亲。
“你别说,咱里正动作是快哈,断了和尤家那倒霉催的,转就给自家哥儿重新相了一个。”
“我先就说他俩有戏,那铁脸还用自己的马驮过桃哥儿呢。”
“不管咋说,这是又有一场席面儿吃咯。”
几个村户拱着手,缩在脖子里议论着这桩喜事儿,或是看好或是不看好瞧热闹的。
从旁道小路上裹得只露出两个眼珠子的孙鸢娘听到说闲,顿下步子听了一耳朵。
倒是稀奇,今天没如何说谈尤家,不过得知这么个消息,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赵家外来姓儿也就不说了,那兵鲁子来历不明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面相,纪家竟还敢与之结亲。当真是恨嫁恨疯了,什么人都要。”
孙鸢娘回家里,把洗干净的果子端到里屋,给沉默的脸色蜡黄一片的尤凌霄说起听到的闲。
死气沉沉的尤凌霄像是突然被雷击了一样,疏忽看向孙鸢娘:“他定亲了!”
孙鸢娘看着激动的人,连忙道:“他早晚都得成亲的,你就别再想着他了。他们能那么快定亲,好似咱们家不能迅速说上人家似的。改明儿娘也请了媒人给你说亲去。”
尤凌霄却是自顾自念叨道:“他竟然要嫁给那么野蛮一个人。”
孙鸢娘本以为儿子已经放下了,这才多此一嘴把纪家提起来,倒叫情绪好不容易的人这又像是受了雷击一般。
她张了张嘴,这些日子劝的太多,却好似没有一句过了儿子耳朵一般。
见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他既要成亲了,嫁给那么一个人,你合该便振作起来,让他后悔今日的选择。”
痴癫一般的尤凌霄闻言一顿,好似还真把这话听进去了一般,又好似再无力支应起来。
外头风风雨雨的,桃榆却半点没心思去想,雨天黑的早,夜饭他简单扒了两口便赶着溜回了屋里给门扣上了。
屋里的窗户大开着,肉眼可见夹着雨雾的冷风呼呼的往屋里吹,屋里炭火盆的那么一点暖意都被吹没了。
他嘶着冷气,缩着脖子给点上的油灯找灯罩。
罩子方才捧过来,窗前忽然蹬的一声,闪过一道带风的黑影,油灯乍然被吹灭,屋里旋即陷入了一片暗灰之中。
唯独敞着的窗子能见着一点灰蒙蒙的亮光。
桃榆吓得差点缩了起来,突然眼前一黑,头顶上有什么罩了下来,暖呼呼的。
火折子一拉,屋里顿时又亮堂了起来,屋里也随之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霍戍折身将窗户关上,屋里立时便暖和了一些。
“窗户大敞着也不怕受凉。”
桃榆从头上取下了顶触手软和的帽子下来,他摸了摸毛茸茸的缝边,扬起脸:“卧兔儿,你哪里来的?”
“下午在城里见着,顺带捎了一顶。”
桃榆闻言喜滋滋的将帽子抱在了怀里。
霍戍见他喜欢,眸光也柔和不少:“给我留字条让我来可有什么事要说。”桃榆见霍戍头发和身上都有一层水细密的水珠,取了条布襟出来,又把炭火盆子往他的方向挪动了些,接着又倒了杯热水。
霍戍看着在屋里忙来忙去就是不应话的身影,道:“可是有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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