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啊?”
纪扬宗问了一嘴。
大牛道:“找姑爷的。”
霍戍闻言眉心微动。
“是来找你的人?”
“许是葛亮。”
霍戍快了些步子进去。
见着院子里来的人竟然是方禾。
“霍哥,新年胜旧年。”
方禾笑着迎上去,还带了点拜年礼,一一喊了人。
“你怎么过来了。”
方禾未曾直言。
纪扬宗道:“你带客人去堂里坐,吃点茶水。”
霍戍应了一声。
自上回从肉铺里回来,他便再没见到过方禾。
他引着人在会客的堂里坐,大牛端了茶水过来。
“近来如何。”
“都还好,师傅晓得了我的情况,知道我也不是继承他手艺的那块儿料,许是想开了。”
“我和巧儿定亲以后,他让我今年开年后就不必去铺子那边忙了,叫我回去忙自家的生意。三月里天气暖和了完婚。”
霍戍闻言点点头:“好事一桩。你本是做生意的料子,回自家的铺上生意更得心应手。”
乔屠户想明白是迟早的事情,方禾家里不差,又是家中幼子,却也舍得下身段儿去肉铺里做事,但凡是为着儿女着想的父母都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
“霍哥,届时做宴的时候过来得空喝杯喜酒。”
霍戍道:“好。”
方禾道:“今朝上门拜访其实也不全是为着请霍哥吃喜酒的。我前些日子听师傅同师娘说村里的事,提了一嘴霍哥要去北边行商的事情,不知真假。”
“确有此事,已经定了人手,规计好路线二三月里就要出发。”
方禾道:“不知霍哥备了些什么货?”
他顿了一下,立马道:“霍哥别误会,我未有刺探的意思。我是想和霍哥谈生意的,家里做着点茶叶生意,去年又新包了个山头,茶量不少。”
“我的意思是若霍哥这头有意拿茶叶去北边,若瞧得起我们家的茶叶,不妨带些。两厢熟识,价格好商量。”
霍戍眉心微动,他确实有再拿其他货的意思,单布匹丝绸如桃榆所言确是单一了些。
再者山高水远,去一趟北域所花费的时间要不少,若是所带的货物太少,不一定能赚到什么。
茶叶不仅轻便易于携带,且都有销路。
西北地域辽阔,可产茶地却并不多,可对茶叶的喜好,南北之人亦然相通。
边界牧民曾为争夺产茶场而挥兵入境,为此还引发过战事。
去年北域战事高停,朝廷不仅割让了地,也还赔付了银钱茶叶。
可见茶与布匹都是通货。
其实走商倒卖,无非也就是那几样东西占大头。
先时无门路拿货,未曾安排,而今方禾既寻来说生意,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他自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因先时乔屠子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生意都送上了门来,哪有推拒的道理:“好,可先看货。”
方禾闻言心中一喜,他们方家做了几代人的茶,茶量不差。
只是江南这等繁华之地,吃茶品茶之人云云,市场大,可茶商亦是如过江之鲫。
要想在茶行里冒头,不比科考中举容易。
为此茶商相竞乃家常便饭,要争客,争生意。
去年底方禾定了亲,家里便着手新开了一间分号交到了他的手上,往后自负盈亏。
当是家里给的新婚贺礼,以及往后的夫妻生活的产业。
他上头的哥哥都是如此,成亲就得一间铺面儿,婚后的收支都靠铺面,若无重大变故,家里是不会再扶持和给银钱的。
为着妻儿,接手了茶铺的哥哥们都在费尽心力去经营。
方禾好不易求娶到乔巧儿,自是舍不得她受苦。
成家了就得像个真男人一样照顾好妻儿,积攒下家业。
为此得知霍戍要往北行商,他趁着年节来村里拜访乔家亲戚的时候,顺道就过来找霍戍谈生意。
谈成一桩走商生意,那可比开着铺子接待散客几个月的收益还可观些。
要是能稳定长久合作,更是锦上添花。
和走商有做生意的都晓得,走北域那边的商队是凤毛麟角,能谈成一桩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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