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守听此一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疏忽一紧。
“那、那你的意思是有那意思?”
“噢,那倒是并没有。”
桃榆绕到霍守身前,耸了耸肩:“我已经成亲了。”
霍守眸子乍然间少了三分光,嘴角也随之扯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既然都说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那我铁定是抢手啊,不得早成了亲啊。”
霍守瘪着嘴挪动了下腿,别过脑袋不看桃榆:“那你同我说那些。”
“只是为自己辩驳一下,我没那么难养。”
霍守心情跟山峦线一般,忽而高似能入云霄,忽而又转落深谷。
他道:“既然成亲了怎么又还在此处?”
桃榆道:“自然是挣钱养家啊,我是大夫么,跟着商队出来能挣多些的钱。”
“你倒是勤俭持家,不过若我是你丈夫,就算自己饿死,也不会让你出来跟着商队受苦。”
霍守对这样的男人嗤之以鼻,道:“你丈夫呢?”
桃榆抬手一指:“呐,那儿站着不是。”
霍守抬眸望去,瞬间白了脸。
他看着立在一边冷着一张脸的霍戍,像是阎王殿里走出来的修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那儿了。
霍守时下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大、大哥。”
霍戍没应声,抬腿跨过横木,看着桃榆:“饿了没。”
桃榆两眼发光,连忙道:“我想吃那个……”
“不能吃肉。”
桃榆瘪了瘪嘴,把到嘴边的羊肚烤肉又咽回了肚子里。
“那随便吃点吧。”
霍戍转而去拿吃食。
霍守目光紧紧的盯着霍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头,方才有些不舍的收了回来。
回头见着垂着眉眼,焉儿吧唧的桃榆,他眉头不由得一紧。
“你……你真跟我哥成亲了?”
“你看像是假的么。”
桃榆扬起眉:“所以你得叫我大嫂才是。”
霍守默了默:“我哥连肉都不给你吃,我才不叫。”
“是啊,你哥连肉都不给我吃。真过分。”
话音刚落,一颗杏子便塞到了嘴里。
桃榆扬起眸子,抬手想接下,霍戍却只让他咬了一口杏子,转又收了回去。
“干嘛,肉不让吃就算了,杏子也只给一口!”
桃榆眯起眼睛,气鼓鼓道:“你没见着不给我肉吃,有些人连大嫂都不叫的么。”
霍戍转看了一眼旁侧的霍守。
他捏了桃榆的脸一下:“一手都是膏药,我给你拿着。”
霍守有些如坐针毡,这哥儿怎么还能当着面告状的。
他声音期期艾艾,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大哥,我不是……”
霍戍见着人一脸要哭相,睨了一眼,丢了个杏子过去,转又放了两张肉饼在木桩上。
霍守手忙脚乱接下杏子,见着腿边上的肉饼,这朝是眼红又鼻酸了。
“这衣服针线细密,当是文良走前他娘给他做的。”
霍戍一只手拿着杏子喂桃榆吃,空着的一只手拎起放在边上的衣服看了看。
“甭糟蹋了人爹娘的心意,这衣服给文良送回去。”
桃榆叠起眉头,问道:“我把他衣服剪成这样了,送回去了他穿什么?”
“我那儿不是还有两套么。”
桃榆眸子一动,忍不住掐了霍戍的手背一下,真是嘴硬的跟打了铁一样。
他先前就是不晓得霍戍什么心意这才没说要拿他的衣服给霍守,这才叫文良拿他的。
“也好,文良的个头不如阿守,要是穿他的衣服是有些短小了。穿你的当是跟合身些。”
一侧的霍守突然便哭嚎出了声,虎躯一下子朝着霍戍扑去,吓了桃榆一跳。
然则霍戍却是早有预料一般,一脚把霍守蹬了回去。
“除了哭还能做什么,老大不小还是一副不中用相。”
霍守捧着杏子擦了擦眼:“我、我就是见着大哥高兴。”
“没想到还能再在这儿见着大哥。”
“你是早盼着我死了。”
“我没有!爹娘没了,我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我可以不见大哥,但是我做梦都想大哥好好活着。”
霍戍眸光微动,没说话,盯着桃榆把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将人夹到了身前来。
他揽着桃榆的腰,看向霍守。
霍守瞧着窝在他哥肩臂间的哥儿,眸光不免闪躲,他觉得这哥儿年岁肯定比他还要小。
可是他哥什么意思显而易见,他虽是觉着别扭,但还是老实叫了一声:“大嫂。”
桃榆顿时眉毛一扬,嘴角翘了起来:“哎呀,不知是谁说他哥不给我肉吃就不叫大嫂的,这人还真是转变的快。”
霍守见着桃榆那一派小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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