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的眸光落在身前的人身上,不过须臾,他又挪开了目光: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我进去。”
桃榆见霍戍竟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抿了下嘴,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过了。
他把伞举高了些遮住霍戍:“下雨了不进去还干什么。”
霍戍从墙上起开,似乎要跟着人进去,不过却没迈动步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又道:“你既没事,我便回去了。”
看着人当真是折身就要走,桃榆有点傻眼:
“你回哪儿去?”
霍戍背对着桃榆:“回哪里都一样,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了。”
桃榆看着雨中的人,分明身影高大挺拔,嘴里吐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像只落魄的大狗。
他伸手想拉住霍戍的衣摆,但是却没拉到,看着人扯着长腿往巷子外走去,连忙喊道:“阿戍!”
桃榆心里一慌,踩着已经全然湿透的石板,突突朝前追去,抓住了霍戍的手。
“我又没有说这样的话!”
霍戍顿住步子:“可你不是想我走么。”
桃榆闻言松开了伞,转抱住了霍戍的腰,好像是想拦住人一样。
“我没想你走。”
话出口,桃榆便没出息的哭了,哭得有点委屈,肩膀抖得厉害。
“你不想进去,我跟你回家就是了。”
“这么大的雨,你不接我回去,待会儿我一个人怎么回家。”
霍戍感觉自己胸口有点热,桃榆的眼泪已经大过了雨水。
他单手圈住桃榆,神色一变,他没想惹桃榆哭的。
霍戍把地上的伞给捡了起来,遮在桃榆头顶。
“别哭。”
霍戍轻轻拍着桃榆的背,安抚着怀里的人:“我就是来接你的。”
桃榆没应话,紧紧拽着他的衣摆。
霍戍怕桃榆淋湿了着凉,微矮身将人抱了进去。
回到屋里,桃榆哭得还是有些抑制不住。
霍戍把打湿的外衣脱了,取了张布襟给桃榆擦了擦头发和脸。
随后又将人抱回了怀里,看着人发红的鼻尖和眼睛,连浓密的睫毛都打湿黏在了一起,他不免后悔方才同他说那些话。
“不要哭,你这样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戍低头嘴唇贴了贴着桃榆的眼睑,他的脸颊是凉的,眼睛却在发热,泪水也咸丝丝的。
“我从没有不想和你要孩子,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霍戍徐徐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北域你身体不舒服那天晚上么?”
桃榆闻言眨了眨眼睛,他攀住霍戍的身体在他腿上坐直了些。
“大夫说只是天高气燥有些上火,不只是这样么?”
“那次确只是上火。”
“但送大夫离开的时候,他同我说你身体孱弱,不易生育。”
霍戍说到此处眉心发紧:“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当时出门在外,不想你徒增烦恼。”
桃榆楞了楞,他一直是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打小阿祖也告诉他什么要注意,什么要当心,他也都记着。
可是他从未告诉过他自己还有此番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明白。
彼时他未曾成亲,自也不必考虑这些。
但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时,他还是有些不太消化得了。
他抓着霍戍的胳膊:“大夫怎么说,他说是不能有孩子,还是如何?”
“只是说不易生产。”
霍戍如是解释,未再隐瞒分毫。
桃榆眉头却不见散开。
“我去问问阿祖,让他给我看看脉。”
霍戍却抱着桃榆没松手:“你昨晚便没怎么睡好,不急着一时。”
桃榆闻言抿了抿嘴,心中不安,此时倒也听霍戍的话没有再急着找黄引生。
他转贴着霍戍的胸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我。”
“你在气头上,我若说这些,你承受得了么。”
桃榆微垂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弱:“对不起。”
“我不该同你说昨天那些话的。我害怕你走,你要是离开了,我肯定就再找不到了。”
霍戍顺了顺桃榆的头发:“不会。”
“不会走。”
“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
“也不会再离家出走了。”
“脉搏弱不见强,不过比之去年诊的脉来看反倒是还有所好转之相。”
黄引生收回手,看着桃榆:“不见得脉象有问题,你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桃榆端坐好身子:“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是想阿祖给我看看孩子的事。”
黄引生手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桃榆,又看向了旁侧坐着拧着眉头的霍戍。
“你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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