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和裴舒窈对视一眼，问老板：“今天这么忙，就你和这孩子在这里吗？”
“我老婆回娘家了。”老板说，“她妈住院，要她去看护，虽说也不缺请护工的钱，可护工还是不如自己儿女贴心，能自己守着还是自己守着。再说，我们这店也不太忙，美食节那么多好吃的，我们这没什么花样的鲜榨果汁哪有多少人来喝。”
说是这么说，老板却一点都不发愁，显然不是缺钱的人，家境应该挺殷实。
听他的话，他妻子也是个孝顺母亲的人。
能孝顺长辈，主动到医院陪护老人，对小孩一般也不会太差。
陆则又看向那个小孩。
他的动作有些古怪，头总是微微底下，像是在闪躲什么。
一开始陆则以为小孩是害羞，不过仔细看了一会，发现这表现可能不是害羞的缘故。
见小孩走近，陆则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小孩的眼睛正好被偏长的刘海挡住了。他问老板：“这孩子转学了吗？”
小孩动作一僵。
老板说：“上学期我们就帮他转学了，不过学位不好弄，只能上私立的。”他乐呵呵地夸耀起来，对养子的优秀很有些与有荣焉，“我们家小尧期末考考得可好了，刚转过来一学期就在年级里能进前一百。”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我才不是事故体质
小陆：？
眼睛
陆则在心里掠过几个学校的名字。
省会既然是省会, 教育资源自然是最好的，不光公立学校多, 私立学校也多。
这一带就有三家, 其中两家收人比较严格, 必须学生家长一起通过面试才能上；还有一家入学条件相对宽松，但学费比较贵, 很多中途转学的、通不过其他学校入学考试的学生大多会选择这一家。
相对来说, 校风学风当然是前两家好点，可不管公立私立, 好学校难进是肯定的。
所以, 这小孩很可能是送去那家入学条件宽松的私立中学。
“是转到星晶中学吧？”陆则报出学校名。
小孩明显又僵了僵。
老板倒是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虽说星晶中学是私立学校，不过前两年市里要求所有中学统一校服，不能搞特殊, 所以他养子的校服和其他学校的校服没什么区别, 从这上面是看不出学校来的。
陆则说：“这一带的三家私立学校里面这家比较好进。”
“哦哦，是啊。”老板点头，“本来我们想带小尧去考其他两家，可他们明确说学位满了, 不收转学生，我想着初中也就两年多了, 就让小尧去星晶试试。”
“他的头发是不是长了。”陆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向老板示意，“刘海遮住眼睛，看书不方便吧，时间久了会伤眼。”
“我也这么觉得。”老板算是找到知音了, “我早让他自己去理发了，他胆子小不肯去。最近我老婆要去岳母那边陪护，我又在忙店里的事，想着都暑假了，一时也没特意腾出空陪他去剪。小尧，听到没，这哥哥也说头发剪短些好。”
小孩手下意识地攥着衣服下摆，把柔软的衣摆抓得皱巴巴。
陆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孩。
小孩一直半垂着头，像是藏着什么秘密怕别人发现。
陆则没说什么，喝了口西瓜汁。
果然鲜甜。
小孩陆续把其他人点的果汁端出来。
小孩走最后一次时，陆则放下喝了大半杯的西瓜汁，对小孩说：“会场太大，厕所不好找，你可以带我去吗？”
小孩还没回答，老板已经开口：“小尧你快带这位哥哥去吧。”
开店这么久，老板看人还是有点眼力的，他看得出这群客人绝对不是坏人。
就凭陆则那张脸，他真要想干点什么坏事，没跑半天肯定该被抓！
小孩见老板已经答应，只能缓缓走到陆则身边。
陆则起身跟在小孩后面，和他一起往厕所方向走。
两个人都没说话，等离开鲜榨果汁店一段距离，陆则才开口：“我是学医的。”
小孩微微一瑟缩，很想拔腿就跑。
“你养父很爱你。”陆则说，“他说起你的成绩时，比自己赚了大钱还要开心，你会是他的骄傲。”
小孩停下脚步，僵直着背脊站在那里。
陆则说：“你在隐瞒和逃避。”
小孩不吭声，手又下意识地抓衣摆。
陆则说：“隐瞒不可能长久，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注视着小孩头顶露出的发旋，“你的左眼怎么了？”
小孩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向陆则，眼里盈满了泪水。
陆则看到小孩遮住眼睛的刘海散开了，露出平时总藏起来的左眼。
他眉头一跳，抬手轻轻掀起小孩的眼皮，发现小孩左眼晶状体不仅浑浊无神，还有些变形，恐怕是受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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