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五点点头。
路潼开口:“不能和我说吗。”
秦十五点头,又摇头。
路潼笑道:“到底是能说还是不能说。”
秦十五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抓了下自己的笔尖,捏紧了,问道:“我想就是……问一个事情。”
路潼:“你说。”
秦十五开口:“为什么要给我叫这个名字啊,就是秦十五这个名字。”
路潼:“你爸取的。”
“他为什么取这个呢?”
秦十五盯着路潼,其实希望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他已经猜测过了,自己叫这个名字,难道是为了纪念十六年前的“自己”?
十六年前,路潼对他称得上是非常好了,秦十五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他觉得自己最起码能算是路潼的铁哥们儿。
铁哥们儿就这么死了,他不难过吗?
很可能为了纪念那个“秦十五”,才会叫自己的儿子“秦十五”。
路潼摸了下他的狗脑袋:“为什么忽然想知道了?”
秦十五打哈哈:“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除了我爸以外。”
路潼知道他儿子今天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不可了,因此模棱两可的回答:“有的。”
秦十五心里跳得越来越快:“谁啊?”
路潼开口:“死了。”
秦十五的心跳到嗓子眼了:“死、死了?”
“嗯,高中的时候去世的。”
秦十五咽了咽口水:“还有呢?”
路潼:“还有什么?”
秦十五:“就这些吗!”
路潼:“就这些。”
秦十五坐在椅子上,卸了力气。
路潼:“秦书,你想去看看他吗?”
秦十五抬头看着路潼。
“等你爸爸到杭州,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
秦十五:“我……”
路潼抱了他一下:“他在南山公墓,爸爸每年都会去看他,如果实在想看,就等爸爸来好吗。他是——”他哽咽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一些难以忍受的绝望和痛苦,“他是除夕夜走的,没过完新年。那一天雪下得很大,他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我希望他能过十七岁的生日,不过很可惜——他永远都只有十六岁了。”
秦十五闷声的“嗯”了一下。
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吐出了四个字:“节哀顺变……”
路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在秦十五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飞机坐累了吗,睡吧。”
秦十五不太好意思的摸了下额头:“我都十五岁了,你别亲我了,我觉得好幼稚。”
路潼开口:“你是我生的,有什么我亲不了的。”
秦初来的时候,刚好是大雪这一天。
到了家门口,从车上下来,肩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路潼早早地打开门,撑着伞出门。
秦初一把搂过他,打了个寒颤:“冻死哥了。”
路潼一摸他的手,都快僵了。他毫无一点贤妻良母的气质,开口:“你抱着我也不会暖和,只会继续冻死我,一尸两命。”
他身上霜雪的寒气直接把路潼裹了起来,秦初一边走一边说:“南方这边什么时候才能通暖气,在这儿过冬全靠我一身正气。”
路潼:“到屋子里就不冷了。你北京的工作不要紧吗?”
秦初:“给曲慕瑶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外面乱晃,结婚也不知道结一个,干脆就让她呆在公司好好锻炼自己。”
路潼:“她还是不愿意结婚?”
秦初嘴角一扯:“情圣啊,到现在还没跟顾迟断,我看着都烦,折腾这么多年了累不累。八点档的狗血剧都不是这么演的。”
到了屋里,秦初身体回暖了一些。
路潼替他解西装扣子,秦初问道:“儿子呢?”
“楼上睡觉,你也不看几点了。”
“他作业写完了?”
“我盯着的。”路潼把西装挂衣架上,王姨端了一碗热汤过来。
路潼接过,放在桌上,开口:“你儿子要去南山公墓。”
秦初喝汤的动作慢了一瞬。
“上个礼拜问我的,你知道他要去看谁。”
秦初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又不是不能看。”
路潼忧心忡忡地看着秦初:“你知道我的顾虑。”
秦初:“我知道。他不是健健康康的吗,你还怕什么?”
路潼:“我怕再失去他,我不可能再承受一次,秦初。”
秦初把他拉到怀里坐着:“但是你之前的做法让他伤心了,保持不变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样不对,他想知道就让他知道。”
路潼在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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