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科考。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自学考童生试一试,如若考不上,大不了再多等三年。
至少自学备考期间,他还能天天抄书挣钱。
因此他谢绝了姜月的好意,摇摇头道:“还是算了,不必破费。”
姜月知道裴秋生如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心安理得吃软饭的裴秋生,是不好意思花她挣的钱,而是想靠自己。
她问道:“要不,我借你?”
裴秋生:“借?”
姜月点头道:“嗯,我借你。如果你还是不好意思接受的话,你再付我一分的利息,等你高中了有钱了以后还我,如何?”
姜月心里其实不在乎利息不利息什么的,只是想说动裴秋生去学堂,接受更好的教育。
在他眼里,裴秋生脑子聪明,天分高,又勤奋,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将来或许真有作为。
裴秋生觉得这个提议不无不可,能付利息他也心安理得些,他沉声答应道:“好。”
裴秋生想,他一定会尽快还的。
姜月放下心来,还有半个月或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她要攒够裴秋生的报考费、给刘均半个月的租金、未来铺子的租金,林林总总下来有不少钱,她要努力加油了。
待裴秋生去书坊后,她又开始做起了木雕。
裴秋生去了书坊,今日是许谦玉休沐第三天,他今日只在这里待一上午,下午便要回学堂了。
两人抄完书,裴秋生对许谦玉道:“我想好了,我还是去学堂学习。”
他昨日已将决定考童试一事告知了许谦玉,许谦玉将他所了解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去上学堂的事情都跟他聊过。
许谦玉问道:“这也就过了一晚上,你就改变主意了?”
裴秋生点点头,“阿月她很会赚钱,她做的一个木雕可以赚四两,说可以借我银子。”
“四两?!这么多!秋生你这是捡到宝了,”许谦玉打趣道:“姜月不仅性子好,生得美,如今还这样能养家,你可真有福气!你们俩迟早要成婚的,说什么借不借的。”
裴秋生此时不好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笑而不语。
许谦玉接着问道:“秋生你可想过去哪个学堂?”
裴秋生摇了摇头,“我对此不太了解,谦玉兄可有推荐?”
许谦玉笑道:“若是秋生没什么想法,不如跟我一起去思齐学堂?就在城南,那里接收考童生的学子,我一直是在这儿学的,离原来的巷子也不算太远,算是附近比较好的学堂了。”
“而且,咱们俩在一起也有个伴儿。”
裴秋生觉得可行,“那我何时报名入学?”
许谦玉思索片刻道:“应是八月退暑之时,我明日问问夫子。到时候我向夫子引荐你,告诉他你要参加童试,他定想知道你基础如何,很可能要考你的学问。这一个月,你且准备准备。”
裴秋生点头道:“知道了,多谢谦玉兄。”
下午,裴秋生思及《大学》他已能全文默写,于是跟书坊的掌柜提出想抄写《中庸》。
掌柜的一口便答应。
由于他近来的字又有进步,加上一本《中庸》有三千五百余字,掌柜便给他定下了二百六十文一本的价钱。
裴秋生感激道:“多谢文叔。”
掌柜文叔道:“谢什么,年轻人前途无量,日后若是功成名就,别忘了老头子就是。”
裴秋生行了一礼,诚恳道,“在下必不会忘。”
裴秋生一边抄写,一边默记,一边听着系统在脑子里替他逐句翻译解析,每抄一句,便是新学了一句。
若是想给学堂先生留个好印象,基础打得越牢越好。
科考除了考四书,还要考五经,五经分别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其内容之繁杂,不可估量。
此外还要学习杂文、策论等等。
哪怕不为着眼前的入学亦或是童试,光是想参加明年的秋闱,这些书都不仅都要背完,还要融会贯通。
裴秋生突然觉得之前的进度太慢了,态度也过于悠闲。如今算起来,时间实在是很紧。
他决定,一个月之内将四书熟读,但这绝非易事。
且不说一本他以前没怎么学过的《中庸》三千余字需要学习个几天,便是他以前学过的《论语》,也不是一口气能背下来的。
他也是最近学习时才知道,一本《论语》竟然有一万六千余字,原来他以前在课堂上只是学到了冰山一角的精华。
而一本《孟子》更是有三万余字,他都没有读过几篇。
若是给他半年时间,通读背诵默写定是不在话下,但是时间不等人。
文言文功底在字数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太可怕了。
他想到这里,便摈除心中所有杂念,专心致志的默记笔下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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