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还是要做的。”
“可是,大兄……”
“我们不做,总有别家做,世家谱上七十四家,就算我们不做,你以为定远公自己便做不了?前唐李荇靠通商为一朝续命二十载,通商厚利你我心中皆知,旁人也不会忘了,她那‘标信法’真正的依凭,就是这逐利之心,再者,朝中已然认了丰州边市之事,纵使没有世家与她往来,她还能在整个大梁征召商户……自当日边市之议起,她看透了我等,我等却错估了她。”
在于氏兄弟身后,走出了明德门的伍显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借刀伤人者,亦要以血肉养刀,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哈哈哈。”
这是,有人在他身侧笑着道:“我知伍侍郎甚是喜我敬我,倒也不必称我为天理。”
说话之人是个女子。
偌大紫微宫,只有一个女子会如此说话。
伍显文转身之时,整个人以向另一侧退出了半丈之远。
定远公卫臻正站在原地笑着看他。
方才还在朝堂上与众多世家朝臣据以力争的户部侍郎几欲先走,却不肯在自己所恶之人面前失了气度,况且此人刚刚又做了他极喜之事。
“定、定远公方才……甚是……”
伍显文其人颇有些呆气,不然也不会在今日提出世家不缴商赋之事,他善算,却非长于言辞之辈也不喜来往逢迎,在如今这朝堂上,若非姜尚书惜才他也做不到户部侍郎。
这样的人,让他当面夸赞昨日还怒骂了一个时辰的人,也实在太过为难。
可惜卫蔷此时并非知情识趣之人,她还惦记着这人的大好脑袋。
“伍侍郎,关于北疆商赋关税之事,我还有些想与您请教,不知您何时有空?”
说起税赋,伍显文那双实在无可描绘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自然可以,下官今日户部还要坐班,若是定远公不嫌弃,明日、明日……”
“好,明日定远公府,我扫榻相迎。”
说完,卫蔷转身就走。
见定远公打马远走,伍显文突觉有些不对。
“我一文官,为何要去定远公府上?”
一丈之外,裴道真望云而叹。
崔玠走在他身侧,笑着说:“阿真,你为何又做此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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