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罢了,不然……”
眉头挑了一下,她转身又进了大德殿。
殿内,一群御医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圣人用的药里放了不少有毒之物,用药之人想的是以毒攻毒之道,可……可许是最近咳血难喘的症状重了,圣人就多吃了些药。”
“什么叫‘许是’?尔等是御医,竟然连圣人身子到底如何都不知道吗?你们每日请脉都没发现圣人吃的药不对?”
几个御医以头抢地,连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不敢欺瞒娘娘,圣人……圣人一直不许我们请脉,只让我们虚造脉案!”
一听此言,皇后似乎气得狠了,退了两步,被女官扶坐在了榻上。
“虚造脉案?那我这些年每日看他脉案,为了那病情起伏或悲或喜,又算什么?”
外人只道圣人无病装有病,只有宫内这些亲信才知道,圣人是有病装无病。
半晌,皇后长出一口气:“圣人何时能醒来?”
御医道:“已开了解毒的汤药,长则三两日,短则一两日,圣人是会醒的。”
“好,你们好好伺候,不可再有隐瞒!”
“是!”
背对着跪伏在地的御医,皇后又走到了圣人的床前。
“七郎,您可要快些好起来!”
语气何等情真意切,竟然将自己刚刚才知道的被欺之事硬生生忍了下去。
殿外,石菩挨足了一百杖刑,瘫在条凳上如死狗一般。
一黄门作势要抓他从条凳上下来,实则趁人不备将耳朵凑到了石菩的嘴边。
“山斋院,千万守好,别让皇后……紫衣黑袍,都烧了。”
竞标 “六里路的事,哪用劳烦你们这些……
东都洛阳已经是热风喧嚣,而北疆最北的丰州,晨起的风还沁着冷意。
胜州与丰州去年才从蛮族手中夺回,不仅城墙还未修好,连路也未铺完,从胜州往北的草原上每隔两里路就有一块石碑指示着往西北去的方向,就这,还是今年春天才有的。
石碑有一人多高,夏日草盛,寻常石碑早就被淹没在了遮天蔽日的草中。
因着往丰州走的人多了,草原上被踩出了一条路来。
一对老者相携而行,晃晃悠悠,到了一石碑跟前。
石碑旁有人放了根圆木,正是供行人休息的,两位老人走过去,看见一青衣汉子坐在木头上,一旁还有一匹棕色的马在探头慢悠悠地吃草。
汉子生得精悍,一脸胡子仿佛许久未修整,越发显得粗犷,两位老人都是寻常布衣打扮,若是在北疆之外,这样的老人看见这样的汉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偏偏这里是北疆,两位老者一看见汉子的黑色的短衣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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