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挑了好的给元帅送过去,正好还能见见元帅!你说,从咱们迁回平州,咱们多久没见元帅了?”
老汉吃力地做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老伴儿成了堂屋黑暗中“呼呼”转起来的影:“行行行,你说了算,且躺下好不好?万一着凉了,你就不是给元帅送礼了!”
陈妪说做就做,第二日就收拾了最好的咸鱼和虾酱要用小车推了去卢龙城,北风起了,一日更比一日刺骨,谁又敢让这么两位老人顶着北风赶路?
还没到碣石山就被人拦下了。
正巧有两个穿着青衣的定远军路过,见了两位老人还倔强着不肯走,笑着说:“两位老人家真的不必去卢龙,西边战事一起,元帅就往西去了。”
陈妪还未说话,她老伴儿先开口了:“这般冷的天,元帅还要赶路啊?怎得不在平州过了年?”
两个军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无奈的笑,战事一起,谁还能顾得上眼下是什么天气?
“唉。”陈妪叹了口气,“我还想与国公显摆一下我的衣服呢。”
说话时,她将自己外面这风的麻衣解了,露出了里面的棉衣,深蓝色的棉衣一看就是新制的,简单的斜襟样子,只是襟口上有一串的红花,喜气洋洋。
陈妪的老伴儿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眼:“我身上也有,只是在屁股的裤子上,不好解了给你们看。”
没口福吃到咸鱼和虾酱的卫蔷坐着她的木车赶在回麟州的路上。
天确实冷,要不是军情紧急,卫蔷真的更想坐驴车或者骡车,每每看见她心疼马匹的眼神,越霓裳都会说:
“你再看下去是不是要自己下去跑,再把马塞车里?”
李若灵宝小心缩在一边,抱着小铜炉看着元帅倚在马车里的靠背上笑着说:“要是早几年,嘿嘿……”
听这意思还真想自己下去换了马上来呢?
小姑娘眼睛都瞪大了。
玩笑只是调剂,她们要说的还是正事。
卫蔷将一张小地图放在自己的膝头,越霓裳凑了过来。
“薛将军派了一万七千人去绥州,叛军却不肯回撤,易守难攻之地,大将军也许根本就没有强攻的打算。”
“这是自然的。”
卫蔷看向羌人所在之地:“西北四州一旦防卫空虚,羌人必要生事。”
她又拿出了薛重与薛惊河写给自己的信。
“朝廷让他平叛,并非是看不见西北四州的处境,而是……与危急大梁江山的叛军相比,远在西北的羌人看似不值一提。”
这是朝廷一直以来的想法,十多年前也是如此,他们看不见胡度堇上位之后野心勃勃的蛮人,只能看得见近在咫尺深受寒门爱戴的定远公卫泫。
看着薛重信上写希望自己借兵去西北,卫蔷笑了笑。
“我给薛将军弄来了两百万贯军饷,他想要的倒是更多了。”
之前查抄各世家的竞标之资,除了那近六百万贯之外的,其余北疆都愿归还朝廷,只有一事,要问朝廷给西北划拨多少。
朝中一开始还说定远公无权过问此事,卫蔷就直接断了通信,钱在谁的手里,自然是谁说的算,后来朝中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据说皇后在当中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也想知道。”
她堂而皇之地向兵部出手了。
因为平叛之事,朝中决定划拨给二百万贯,信使带着这个数来了北疆,然后眼睁睁看着二百万贯直接被定远公送去给了西北,剩下的才送回了洛阳,路上的损耗花费也都算在了其中。
为此,薛惊河专门写了封信来谢她,历来朝廷划拨军饷,不说最后拿到手的有多少,只说账上有一成多都会被归为损耗用度,百万贯就有十万是路上损耗,哪怕对方是统帅十万人马的大将军,这是何等荒谬的心照不宣?
有了这些钱,薛重的日子好过多了,还甩了大笔钱来买了棉衣回去,看薛惊河信中所写,大部分军士应是少了冻死之忧。
只是这般冬日都要出兵,想来也是辛苦。
“我总觉得薛重向你借兵,是向你示好,他对朝廷怕是也有些心冷。”越霓裳如此说道。
卫蔷沉默了片刻才说:
“要说心冷,定远公府破灭之时,大梁上下将门早都心冷了。薛将军向我示好,不是因为他对朝廷心冷,而是……他开始觉得北疆比朝廷可靠,也想看看我对他们西北到底图谋什么。”
越霓裳皱眉:“那我们就在冬日里派兵远征西北?”
“我是这般打算的,朝廷不敢让我们打绥州,因为怕打下来就是我的,薛将军向我借兵,倒是没有这一层顾虑,毕竟明面上西北四州的驻兵也不比北疆少多少。重点并非我们去不去,而是我们怎么去。”
卫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西北羌人想把一批私下养的军马卖给蛮人迭剌部,迭剌部如今在东北冰天雪地的山林之中,怕是顾不上了,不如想办法把那些马都变成咱们的。”
看见卫蔷说着突然笑了起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