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烦,我……,湛卢部上下早盼着和元帅一起过年呢。”
“我尽量回来,初一回不来,十五肯定在的,至于说麻烦,你部也给荆州百姓和民事司留下了祸根。”戳了一个芋魁软了,卫蔷用木棍挑到了火盆外,芋魁皮上沾了黑灰,在石砖上滚出了一条黑线。
龙十九娘子瞪大了眼:“可是枝江县出事了?”
停下拨弄芋魁的木棍,卫蔷抬头看向她:“你也知道。”
龙十九娘子站了起来对卫蔷说道:“我们打归州的路上枝江县的一群小世家绑了枝江县的县令,又借了二百艘船给湛卢部……军中年轻的将士,有一半都觉得他们已经降了,也不必非要他们性命。”
叹了口气,过了年就要六十三岁的老将对自己主帅说道:“元帅啊,你起事快二十年了,收复北疆也已经十年了,这些年咱们的年轻人,学了读书,学了写字,学了仁德,却忘了为什么咱们要铲除世家,要人人一等,咱们得让他们再看看。”
看看是怎样的蛮横和血腥,在与他们将要创造和守护的平等和仁慈作对。
“开春咱们就要南下打吴国那帮忘八,咱们的兵会看见什么?会看见男耕女织,阡陌交通,渔家晚唱,樵夫归家……不是被人烧毁的城,也不是被滚滚人头吓傻的百姓啊,元帅,十个人,十个人里只有他娘的一个人心里不明白了,咱们的兵就得拿命去填!”
“真有那么一天,是他们年纪轻轻就把命交代在了吴国,我不如,不如让那帮小兔崽子看看他们要是不斩草除根旁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元帅,咱们得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安民法》就是对的,为什么定远军得横扫天下。”
卫蔷看着龙十九娘子,她精神矍铄,极少让人察觉她已经是个老妪,头发却是白了大半的。
“我会从教部抽人出来做此事,蛮人给北疆百姓的苦,韩家叛军给西部各州百姓的苦,赵梁给百姓的苦,我都让他们记下来。”卫蔷说道,“让文人们为战死者、不屈者著书立传,把这些文章送进童学、县学、州学和大学堂,让年轻一带都忘不了。”
“元帅就是元帅,这主意好得紧!”龙十九娘子欢喜地看着卫蔷,说完便单膝跪地,“末将以私心谋事,置枝江县百姓于险地,害了一众百姓,请元帅责罚!”
李若灵宝带着文书们路过,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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