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回国后,他对过年也没有太大的执着,只要找点事情,打发掉寒假就结束了。
“你如果不去西班牙或者美国,一定要来我家。”周洛阳在车站外朝杜景告别。
杜景敷衍地点了下头,周洛阳又道:“你答应我了。”
“好的。”杜景说,“回去注意安全。”
周洛阳进车站,验完票后,在巨大的候车室里走到一旁,隔着三层高的落地窗墙朝外看,却看见杜景还在车站外发呆。
周洛阳给杜景打了个电话,说:“回头看。”
杜景转头,找了半天,看见周洛阳,那烦躁的表情马上消失了,努力地恢复正常,朝周洛阳扬眉。
“怎么不回去?”周洛阳知道杜景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他只是故作轻松。
“回宿舍也没事做。”
杜景在电话里答道,走向落地玻璃墙,在墙外看着周洛阳,
周洛阳说:“我还是有点担心,不如……”
“我能照顾好自己,”杜景答道,“不用担心。”
周洛阳抬起手,在玻璃墙上轻轻按了下,杜景在车站外也抬手,隔着玻璃墙与他互按。
“爱你。”周洛阳认真道,“回头见。”
周洛阳总是很直白,杜景却还是个害羞的人,改而用英语答道:“ too”
周洛阳挂了电话,带着担忧,回到了徽州的家。杜景还在宿舍里,周洛阳便每天早上、中午都会给他发一次消息。杜景每一条都及时回了,周洛阳知道他尚未离校,自己一个人住着,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看书。
晚上周洛阳会给他打个视频电话,确认他一切还好,两边都把电话搁着,各做各的。周洛阳在家打游戏,杜景则按照寝室里的作息洗澡、看书、喂乌龟、睡觉。
年廿七晚上,周洛阳与方洲在酒吧里喝酒,玩骰子。杜景没等到周洛阳的视频,便主动打了过来,周洛阳挂掉以后回复:今天会晚点回家。
“哟,谈恋爱了?”方洲看见周洛阳的视频,问。
周洛阳解释道:“室友。”
“骗谁呢?这个点还打视频,”方洲说,“怎么可能不是女孩?拿来我看看。”
“真不是!”周洛阳说,“手机给你查?”
方洲看了眼杜景和周洛阳的聊天记录,男生的语气骗不了人,一看也不是谈恋爱的状态,便嘴角抽搐。
“感情还这么好。”方洲有点吃味地说。
周洛阳约方洲出来,实际上也有事,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小舅是精神科的大夫,我想找他咨询点事,能帮我问问不?”
方洲说:“找他干吗?他自己都快有精神病了。”
周洛阳说:“咨询下有关……抑郁症的问题。”
方洲吓了一跳,说:“你感觉不对吗?”
周洛阳想了想,说:“是我们班上的……一个朋友,有抑郁症,我想咨询下,怎么与这种病人相处。”旋即注意到方洲的表情,于是改口道:“一个女孩子。”
他不想让方洲知道杜景得了这个病,以后搞不好他们还会认识,这么说来,方洲就不会怀疑了。
果然方洲道:“你想追的女生?确诊了么?”
“不算喜欢,”周洛阳避开方洲的目光,有点心虚地说,“只是希望她过得高兴点。”
方洲说:“哎,洛阳,不是我说,你最好别和抑郁病人谈恋爱,很累很累。一旦下了决定,就是一辈子的事,不能放弃的。”
周洛阳重复道:“不算喜欢,目前只是朋友,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方洲只得说:“好吧,我替你联系。”
周洛阳马上就猜到了方洲的念头:“你说服不了我,改让你舅舅来说服我,是不是?我真的没打算与她谈恋爱,就是了解下。”
方洲根本不信周洛阳的托词:“要真是事不关己的普通朋友,你怎么可能花心思去了解?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周洛阳只好沉默以对,免得被方洲套出更多的话来。
“什么样的女孩?”方洲又凑过来,问。
周洛阳喝了点酒,抬眼看方洲,眼神里带着威胁的意味——再啰里吧嗦地打听,别怪我待会儿不客气。
过去
“要接住他的情绪。”
周洛阳咨询了两个多小时,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么一句。
在方洲舅舅面前, 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来他相信医生恪守职业道德,不会把咨询人与病人的情况朝外乱说;二来方洲的舅舅也是知名的学者,只是理想使然, 希望回故乡生活而已,专业水平没有可质疑的地方。
“所谓接住他的情绪,是指无论你朋友处于哪一相中, 你都需要去平静看待, 设身处地地理解他,把他所有‘不正常’的举动, 视作患病期间的常态,而非我们健康人在情绪上的表现。你要相信, 那些突如其来的情绪,并不是他的本意。”
周洛阳马上道:“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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