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宽了心,“夫人,殿下的确对您上心。”
“只是对之前的禁足有愧罢了,何来上不上心,不许胡说。”话是如此,可任谁看这宸夫人眼角眉梢都挂了喜,不似之前那般忧郁了,玄月楼上上下下都跟着高兴。
秋分过后,魏贵妃召周晏辞进宫密谈,为的就是府上的事。
“暨白,你成婚已三月有余,为何二位夫人毫无动静?”
周晏辞如实回答:“母妃,儿臣尚未圆房。”
魏贵妃简直不敢相信,错愕道:“什么?到如今都未曾圆房?为何?”
周晏辞将此前一事相告:“原本儿臣留宿在玄月楼,可韩雪宁突然落水,儿臣无法再临幸南微。万一韩雪宁再生事,右相必定要在朝堂上给儿臣难堪。”
魏贵妃恍然,但更不解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先临幸韩雪宁?二位夫人,总要有个先后。”
闻言周晏辞跪地请罪:“在成婚前儿臣只答应把她养在府中,做不到与她”
“暨白。”魏贵妃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打探道:“你跟母妃说实话,是否倾心于宸夫人?”
周晏辞知晓用情是皇家大忌,他便不正面回答,继续指责道:“母妃,韩雪宁心思全在脸上,做派与她父亲一般嚣张蛮横,迟早是留不得的。您说的,儿臣明白,可无论先临幸谁都不妥。”
“要我说,南微与她母亲一般脾性,识大体懂进退。她若是与你心意相通,必不会责怪你临幸韩雪宁的。”
周晏辞犹豫在原地,握紧了落在地上的手,隐忍道:“您的意思,还是要我先临幸韩雪宁?”
见他头一次如此不果决,魏贵妃正色道:“圣上龙体为何,本就多疑不肯立太子。右相权倾朝野,他的父亲又是先帝的太傅,根基深厚无法很快就拔掉。你必得暂且安抚好右相,临幸韩雪宁是你迟早要面对的。待大业已成,该怎么弥补南微,母妃都不会过问。只有一点,南微天性纯良,你不可事事都告诉她,会连累她也会连累你自己,明白吗?她已经受委屈了,不能再被牵扯进来。”
许是太过疾言厉色,魏贵妃缓了缓口气叮嘱道:“还有一件,就算临幸也仅限安抚,千万不可让韩雪宁有孩子,否则后患无穷。”
周晏辞领命告退,满面愁云地走出金銮殿没几步,便被文鸢姑姑叫住了。
“殿下。”文鸢将一盒木匣交于他,低语道:“娘娘知您心意,特命奴婢将此物交与您,或许可解殿下的忧虑。”
周晏辞接过后,狐疑道:“这是?”
文鸢福身,“有些事,不亲力亲为也可达成,只需外力辅助。殿下聪颖,回府打开后便知其中关窍。”
这事早日毕,便也不必日日烦恼。长宁阁收到来报说殿下今晚要来此留宿,韩雪宁高兴地不行,又是着人去拿点心,又是对镜梳妆。长宁阁上上下下忙活坏了,忙着打扫布置。
晚膳过后,玉蝉气愤地回到玄月楼倒苦水:“那个云檀可气死我了!之前看她多次阻拦韩雪宁无礼还以为她是什么明事理的人!结果和她家主子一路货色!”
闻言盛南微放下书卷,问道:“怎么了?何事把你气成这样?”
玉蝉指着高挂红灯笼的长宁阁,气不打一处来,也失了礼数骂道:“我去拿点心给夫人,那云檀把所有的现成点心都给拿走了!说什么殿下今晚要留宿长宁阁,她们得备着!牛胃也吃不下那么多点心啊!”
收到盛南微不虞的眼神告诫后,玉蝉赶忙捂嘴告罪。
“我也不饿,以后莫要与人起冲突,有失风范。”盛南微拿起书,却看不进任何一个字了。
那浪徒前几日还抱着她游花船,这几日不来的原因竟是有佳人在侧了。
果真,还是要面对这一天。
盛南微伸手拨了拨风铃,想到以往有烦心事都能与松阳和裴昔年倾诉,如今有了种种约束,实在不能擅自与他们见面了。
她伏在床头,看着底下张灯结彩的长宁阁,眼眶被风吹得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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