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借着夜色遮掩,也很注意在各个大小箱柜间找掩护,直至看到火光以及人声,他拽了她一把,在十来个木箱搭起来的一堵“墙”后停了下来。
左前方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货箱的门大开着,七八个人在进进出出地搬货。
孥斯像幽灵一样在黑暗里快速跑过、或匍匐穿行,终于在明海看得见的视线范围里趴了下来,两只前肢作出交叉状。
苏听问:“什么意思?”
明海指着孥斯头手向着的那座货柜说:“里面有违禁物品。”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那边拍照。
镜头里,有人不断地搬着木箱进出。
“会是什么?”苏听忽然吓了一跳,“不会是毒-品吧?!”
俩人说话声都极低。明海回答她:“不是那种。应该是鱼翅、玳瑁、甚至珊瑚、砗磲等违禁品。”
明海打了个手势,孥斯迅速离开。明海也带着她离开这一带。
等灯火再度出现,已是在一处沿海而建的小渔排吃庄上。
苏听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
明海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饿吗?”明海看向她。他和她是下午四点吃的饭,又一直在走,她肯定是饿了。
苏听摇了摇头,“不饿的。”但他还是牵着她手往吃庄里去。
进入吃庄时,明海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带着海风和松以及橙花的芳香。他正抬头看去,就见到一抹墨绿的影子闪进了吃庄的一间临海包厢小木屋里去了。
苏听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哎?”
明海笑着抓住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然后起了坏心地舔舐。
苏听脸红了起来,用力抽回了手,但又被他握着了。他牵了她,在一张露天桌子上坐下。苏听就问他:“我们不管了吗?”
明海答:“那个货箱就是美景集团旗下的,我们可以让基地里的人过去跟一跟。”
苏听说:“可是那样的话,很难捉到证据。毕竟这样的走私违禁品肯定不可能总是那么光明正大地趟趟运进来。”
明海心里还在计较,目光倒在菜单上寻找好吃的。正要下单时,明海看到一辆小型货车从集装箱带方向往这边开来。他看到了司机模样,正是那群从集中箱里搬运违禁货品的人其中之一个。
吃庄上刚好停了几驾摩托车,明海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给了钱,戴上头盔赶忙跳上摩托车发动起来,苏听哪还不懂,也戴好头盔立即跳上了摩托车后座,紧紧抱着他腰身。
苏听的话,使得他动了紧跟找到仓库目的地的心思。不然以后只怕更难等待时机。毕竟“守株待兔”时间太久。美景偷运违禁品,肯定需要一个存货的地方。
明海开得很快,在公路上左冲右突。孥斯更是离弦之箭,奔了出去。
可是刚才那辆小货车早汇进了车海里,很难辩清走向了。苏听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抱得他更紧了,茫然地问:“怎么办?”
明海回答她:“没关系,孥斯的鼻子即使走出了十公里,它都能凭着气味追踪,而且海产品味道特别大,浓,冲不散。它能带我们找到地方。”
果然,在跟了二十分钟后,孥斯离开马路拐进了一条小巷,明海紧紧跟了过去,但很快地,摩托车又冲出了小巷,汇进了另一条马路。
“那里!”苏听指着右边前方十米处开着的那辆车。
明海避过大车,左右奔跃,离那辆小货车越来越近。
那辆车突然提速了,开得很快,而明海只好拼命追赶,苏听看一眼孥斯,它避开马路,跑上对面小山坡,从那里去追踪对方。
苏听虽然爱刺激,但搭摩托车还是头一次,还要是这样快速行驶,整个人都像随时会被撞来的风吹跌出去,而为了躲避车流,明海在各辆车的缝隙里穿行,最惊险时,摩托车打侧成四十五度从一个弯道里掠过,吓得苏听整个心都似被抛了出去。
她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腰,勒得他都痛了。
见那辆车被追上了,已经能看见尾部,明海放慢了速度,才说:“别紧张。我在巴黎时,开过机车午夜狂奔,没有人快得过我。”
苏听挑了挑眉,一开口,撞了一嘴一肚子的风,她说:“你居然也有叛逆期!”
在风里,明海哈哈大笑:“谁说不是。那一年我十九岁,不太-安分,和一些混混搞在一起,午夜赛车。”
苏听一惊,脱口而出:“你还酗酒?”
他没有说过,但她猜到了。明海沉默了一下。刚好一辆大车过,将他的摩托车夹在了两辆车之间,明海加速往右边桥车那边倾斜穿越了过去,惊险非常,巨大的离心力几乎要将他和她从摩托车上拉了起来,几欲摔向地面,但最后并没有发生。
苏听诧异:“你十九岁那年,什么都尝试过了,什么刺激的,就玩什么。狎-妓,飞车,酗酒,做尽堕落之事。”
明海又沉默了。
苏听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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