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理。”
“原来如此……”嘴角噙着笑,凤眸里却是冷冽嘲讽,“叶小姐和兰公子郎情妾意,好生令人羡慕。”
叶梨才想骂他,身后有人走上前,笑嘻嘻道:“竟不知兰九已经订了亲,倒是欠两位一份贺礼了。”
有不相识的人出现,叶梨下意识竟往李茂身后避了避,觉察到,忙又挺直了脊梁,向前了一步。
来人打了一躬,道:“算起来,我须得叫兰九一声表兄呢。在下许皑,给表嫂见礼了。”
这称呼令叶梨有些错愕,听到李茂轻嗤一声,才慌忙挪开有些愣神的眼眸,低头施了一礼。
“六小姐!”
兰九亲自抱着几本书,在回廊出现,看着远处人影,叫了声叶梨,紧着走了几步,有些忐忑地问,“六小姐可是等急了?对不住,我走的慢了些。”
叶梨挤出个笑脸,温柔道:“无碍。”
兰九这才转身行礼:“李公子,许表弟。”
等打过招呼,又回头对叶梨介绍:“这是我姑丈的亲侄儿,因要备考明年的科举,来中谷书院就读。”
叶梨对许皑并没什么好感,但是看着李茂一张臭脸,一时冲动,低头行了个礼,婉婉叫了声:“许表弟好。”
余光暗暗窥视,果见那张记忆里近乎永远温润含笑的俊脸,愈发冷了几分。叶梨不知这是因何,却由衷地感到一丝爽快。
许皑其实长的眉清目秀,只是看着总有些油腔滑调。他亦还了个礼,道:“叶表嫂好。”
虽订了亲,未曾大婚之前,这样亲戚相论,其实是不合规矩的,兰九才欢喜而笑,又连忙敛去笑意,郑重道:“许表弟莫要乱说话。”
许皑就眨眨眼,小声道:“兰表兄维护叶六小姐之……”
“难道今日不是参加诗会的吗?在这里做什么!”
李茂忽地打断他的话,很是不耐烦开了口。
许皑似乎很是听他的话,闻言就闭了嘴,正要走。李茂却又转头对兰九道:“兰公子和叶小姐,是继续在这里……诉说衷肠,还是与我们一起出去?”
听了他的话,许皑也意味深长看了眼叶梨和兰九。
兰九立时便道:“方才不过是为了寻个古曲,自然要一起出去的。”
他这样,应当全是为了维护叶梨的声名。叶梨低头默了一下,跟在三人身后,也往前院走去。
一路行,瞄见李茂走在最前面,健步快行,颇为自得。而兰九,亦步亦趋行在她身前,时不时回头关注她,又低声提醒台阶上下。
兰九真的是很好的人。
一时之间,叶梨都忍不住想,若是兰九未曾早早夭亡,她真的嫁了兰九,会是如何光景。至少,兰九不会在对她海誓山盟之外,把身怀有孕的她抛在一旁,欢喜堂皇,另娶佳人吧。
一行人到了前院,诗会已经开始。叶梨并不善这些,提早对兰九说:“我并不懂诗文,兰公子既拿了古曲来,可否寻个清净地方,借我一阅?”
兰九立时眉开眼笑,不迭点头,于是对李许二人道:“两位公子请自便,我不善诗文,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罢便带了叶梨,走去西边的一个小亭子。叶梨随便拿了本古曲,作势打开看。
原本只是想多陪兰九一会,待看了,却发现兰九拿来的,竟真的是很珍稀的古曲谱子,渐渐竟看的入了迷。
“嗤!从来没见过人看琴谱,是横着看的。”
叶梨正在心里默默按着琴谱奏曲,忽地被打断,茫然抬头,才发现竟是围来很多人。
她已经看完了这个曲子,并且记住了,因而才横着拿了琴谱,在虚空中暗想手指的变幻。
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解释,周围已经一片嬉笑声,兰九站起来对说话的少女唤:“表妹!”
表妹却剜了兰九一眼,侧身让开一条道,身后已经有人抬了琴台琴凳来。
“这琴可是我表哥珍藏的上古好琴,不如叶六小姐让我们也见识下。兰表哥把你夸的天上地下,我却听说,连叶府姐妹,都没福气听过你弹琴呢。今日就借表哥的光,大家都听一听。”
叶梨有些茫然,她在道观里,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一时都有些分不清,这位表妹,是不是真的很想听她弹琴。
早些年,无虞法师颇为喜欢弹琴,也每日监督叶梨练习。后来,她性子愈发冷清,极为好静,叶梨走路声大了,也要被她训斥,就更别提弹琴了。
因此,叶梨倒是有心试试,才要伸手,食指刺痛了下,才想起,前日见到李茂,有根花刺正好扎在了食指的指尖,隔了两日,仍时不时钻心地疼。大拇指指腹上,也被刺破了,尚未曾好。
她低头看了看虚虚拢着的手,有些犹豫,却听那位表妹又说:“兰表哥你做什么不许,哪家小姐不会弹琴,你都没听过见过,就听人吹的天上地下。”
还是第一次见兰九时,兰九听说她在道观长大,问她平日都做什么,叶梨不想说修行打醮,就胡乱说了喜欢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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