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说话。
这些日子,叶府倒是真的把叶梨当成嫡亲的大小姐“供养”起来,时不时有人送些东西来,不收都不行。白絮和容嬷嬷皆是欢喜不已,叶梨只要想到这些全是因了那个蝥贼的权势,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扔了出去。但是她并不是这样泼辣的性子,就只得退而求其次,不许把东西放到正屋来,以求眼不见心不烦。
因此,看到白絮穿过院子走向正屋,叶梨并未太过在意,又低头开始默写经文。直到白絮走到案旁,把一个黄色的信封,递了过来。
只看信封,叶梨便知这是桃皈观里寄来的。她期盼着,又有些疑惑地打开。
——既去莫还。
叶梨只看了前四个字,就皱紧了眉头。
再往下看,寄信的正念道长,说起道观发生的一件古怪事情。
说是丰极观的镇观之宝——一尊硕大的古铜青羊,一夜之间,被人挪了位置,同时宫主得了一封信,隐晦地告诫了一些事情,诸如,丰极观乃清净之所,且向来不轻易收容官宦女眷,不能坏了道观规矩。否则,只怕难得太平,片瓦难存。
宫主看了信,才后知后觉发现,大门上的琉璃瓦,亦被卸去一半。不过,倒是好好地堆在一旁。
丰极观向来自修为要,都不接待香客信士,想来想去,也只有叶梨这一桩事。因而赶紧修书寄信,托人紧急送来。不过,因着来往遥远,应该已经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了。
叶梨呆呆看完信,想起李茂执雁求亲的那夜,他笑着说,“你若是想出家,我就拆道观”。
当时叶梨只是气他胡说八道,威胁与她,却没想到,他竟是真的敢对道观下手。
这些日子清修得来的冷静,立时被火掀翻,叶梨站起,怒不可遏,手在刚写的经文上重重按过,倒是弄了自己一手的墨。
咬了咬牙,却发现不知该去何处找他,想了想,问白絮:“我记得你之前说,李……茂,就住在后街上,你可知他住哪家?”
白絮道:“当时只听说住后街,具体哪家却不知……”
叶梨蹙眉,又听到她继续道,“不过,那日被那个黑黑瘦瘦的讨厌鬼拦住,他东拉西扯,耽误我向前去追小姐,倒是说起,若是小姐有任何事,让我去后街找他,哼!他还说给我银子,想要收买我……”
看着叶梨面色不善,她才忙转回话,道:“说有一家,站在门外,就可以看到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就是那家了。说别家都没有,绝对不会认错。”
叶梨听到“银杏树”,心口微动了下,有些着恼地道,“我去洗个手,准备出门吧。”
把手上的墨汁洗掉,白絮已经侯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帷帽,递给叶梨。
叶梨觉的不用,可是想起是见那个不想见的人,又好好戴上,才出了门。
到了后街,特意多走了些路,发现果然只有一家院子里,才有银杏树。白絮上前敲门,有些犹豫地问:“奉国少将军可是住在这里?”
出来开门的是个极为高壮的,乍一看是个粗莽汉子,却极为警惕打量白絮和叶梨。白絮忙挡住他的视线,才醒觉叶梨今日戴了帷帽,他是看不到的。不过还是恼怒道:“看什么看?”
那汉子倒是一点不恼,仍往叶梨瞧着,问:“请问是哪家小姐或夫人?”
白絮这才道:“我主子乃是叶府六小姐。”
那人闻言“哦”了一声,又打量了叶梨一回,才打开门,请她们进去。
白絮往里面走,叶梨站在门外,问:“李……少将军可在?”
开门的汉子道:“我家主子出门尚未回来,若是叶府之人,就请进来喝杯茶等等吧。”
叶梨有些犹豫,但是丰极观的事,她必须见到李茂问个清楚。站在门口,又很是惹眼,只得走了进去。就站在门口附近,道:“我就在这里等等吧。”
那个汉子也不再多说,倒让叶梨松了口气。他喊了一声,又出来两位,给叶梨见过礼,干脆就着叶梨站的位置,抬了桌子椅子过来,又奉了茶。倒让一直心存警惕的叶梨有些不好意思。
等了许久,一旁侍立的汉子忽地走开,叶梨听到屋内似乎有什么动静,站起身,那汉子已经又走了出来,道:“也不知道我家主子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们先送您回去,等主子回来,再让他去找您。”
叶梨就又坐下,道:“没事,我再等等吧。”
茶水叶梨虽没喝,却也换了几回热的,仍是无人回来。天色又已黄昏,叶梨只得放弃,道:“我明日再来找他。”
有人跟着她们主仆,送她们到了叶府侧门,眼见她们回去,方才离开。白絮回头望着,小声对叶梨道:“少将军的人倒是颇为体贴。不过那个黑瘦的不行!”
叶梨因牵挂着丰极观,有些心烦意燥,上了床,又起身燃了灯。因让白絮□□在内屋矮榻上,怕吵醒她,就举灯到了外屋,拿了笔墨,准备再抄经文静心。
院子里忽然有个很微小的声音,就似树叶落了地,叶梨却立时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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