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发亮。
其实已经不疼了,但是李茂抚在那里,她觉得舒服了好多。他的手好暖。
叶梨怕他辛苦,却又不想推辞。
她眨眨眼,靠近李茂这侧的手臂用比较别扭的姿势伸过去,轻轻扯住他的衣服。
“这么晚了,你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
李茂微微对她笑了下,道:“无碍。”
“不行。”她将手里的衣服揪得更紧更多。
李茂犹豫了下,一直在轻柔按抚的手也停下,似乎打算起身离开。
“你手放在这里就好受很多。”
“没那么疼了!”
李茂又坐定,重新帮她按抚。
叶梨拽了拽衣服,“你躺下来吧。不用揉,只要放在那里……就没那么疼了。”
李茂看了眼她,垂眸不动。她轻轻又扯了扯,瘪着嘴巴道:“那你回去安息吧。”
说着就推他的手。
李茂摇了下头,伸手扯下床帐,和衣躺了上来,重新把手放在方才的地方。
他仍要按抚,叶梨把手覆在他手上,闭着眼睛道:“别动。这样就好。”
叶梨本来只想闭着眼,可是竟就这么睡着了,等醒来时,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睡意惺忪,看了眼李茂亦盖了被子,就放了心,弯着唇,重新闭上眼睛。
但是,又很快睁眼,小心翼翼把头朝着李茂靠了过去。
两个人都没枕枕头,以一个非常别扭又极为和谐的姿势安睡榻上,头挤在一起,身子却分开很开,正好是李茂伸臂过去覆在她胃上的距离。
叶梨睡着之前,忽然又闪念想。那次李茂喂她喝酒,结果她有些微醺,李茂说,有点痴痴呆呆,极为乖顺。结果被李茂狠狠折腾了一回,因着那点醉意,她不知忍耐,哭得比往日任何一回都厉害。
又说了好些,往日不会说的情话。
等早上醒来,李茂已经不再了。叶梨暗暗气恼,为何自己睡的那么死,未能送他离开,却又暗暗窃喜。
她有些害羞,若是一起醒来,她该对李茂说什么,如何面对他?她还没想好。
李茂是下朝后就来看她的。
叶梨正坐在镜前通发,看他进来,竟是觉得脸上立时发烫。她看着镜子里羞红脸的自己,忙把两侧的头发往前拢了拢,企图将自己多遮住些,都不敢回头看他。
李茂走到她身侧,问:“还疼吗?”
叶梨摇了摇头,又忙道:“没了!”
“你莫担心。我已经好了。”
李茂走近两步,抬臂伸手,挑起她一缕头发。叶梨的头发又黑又亮,很是顺滑,李茂一抬手,那缕乌发就似瀑布一般,从他手指间流淌而去,瞬间没了踪影。
他的手仍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他望着自己的手,道:“据说,头发硬的人……心肠就硬呢。”
叶梨怔了一下,低下头,喃喃道,“你分明说我头发软的。”
李茂却马上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
叶梨才想起来,这句话,是在桃皈观里说的。
当时,李茂埋首在她肩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道:“小道姑的头发,软的想让人死进去。”
(双更)
“是……骑马的时候, 你教我骑马的时候。”
有次,驰骋之后,马儿慢行, 李茂抬手捏了下她的耳朵, 她恼道:“你做什么?”
李茂道:“你头发飞起来扫到我了, 我帮你理理而已。”
可是之后, 他趁着叶梨用心驭马,偷偷解开叶梨的束发和簪子。长发瞬间乱开,被风吹散,叶梨眼睛都被遮挡了。
叶梨看不见路, 吓得忙勒马, 李茂道:“可能方才跑太快, 导致头发散了。”
头发束得紧紧的, 哪里就至于因跑马而散开,何况他手里还拿着叶梨头上的发带和钗。
叶梨骑马时很是开心, 就难得没与他计较太多,只抢了自己的发带, 重新束发。
其实他当时也并没说过叶梨头发软,他只是抱怨,“都飞到我脸上了,好痒。”
又在叶梨重新束发的时候, 小心翼翼伸出手指, 想挑出一绺来。但是被叶梨从地上长长的影子发现,猛地扭头瞪他。
他就哈哈大笑,一点儿也没有被抓住作祟的羞愧。
但是学骑马时, 关于头发的事情还有很多, 叶梨猜想他定然记不了那么清楚。
果然, 李茂有些不确定地问:“有吗?”
就没再追问。
过了几日,叶梨在宫里见到了许山长。
他原本是先皇的太傅,不知因何离开,如今却又回了朝中为官。据辛姑说,许太傅桃李满天下,座下弟子,为官的很多。
叶梨想起旧日的事,问:“您,早知陛下的身份?”
许山长点点头,面上并无惭色,道:“圣上身份乃朝之机密,请娘娘恕我当时未能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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