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你们收拾房间的是他吗?!难道你们一说有活路,帮你们抢到做的是他吗?!是不是他呀!?”
“他比我强在哪啊?!他到底比我强在哪?!你们凭啥子这么偏心!为啥子要这么偏心,为啥子要这么偏心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啊?还是我在你们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我是一头猪、一头牛、和专门训练出来听你们话的一条狗啊?!”
“凭啥子、凭啥子!!!挨苦受累的是我,吃好饭的却是他;做活路的是我,耍的却是他;能继续读书的是他,不可以继续读书的却是他啊?!”
“我好恨你们啊!”
“我恨死你们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砰——!”的一声,红色的门被一下从里打开,身边带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散乱着头发的小女孩儿满脸泪水地自里面冲了出来,碰到他,布满血丝的通红眼睛抬起来,见到他的面孔和模样,整双眼里都满是刻骨的仇恨;并且用力地将他推开,赤着脚便叮叮哐哐地从楼道里跑了出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楼道暗影绰绰的,一眼也找不见她在哪。
“……嘿这个死麻批!”而没等陈禾开始找,一道高昂尖刻的女声就又也从里面紧跟着传了出来,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一个腰上拴着围裙,拿着铲子,染着一头黄发的中年女人,嘴里骂咧着几乎是陈禾平常很难听到的最不干净、最刻毒的话——如果不是同一个门里出来,他和西装小胖墩可能都很难想象,这竟然能是一个母亲用来骂女儿的词汇。
“……”但还没迈出门槛,一看到他,女人原本声势浩状的骂声就又一下子就收敛了,本来大大咧咧往后仰的脖子也下意识前倾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他,极为礼貌地问:“呃,请问……你是?”
“……”
“呃,请问……你是?”黄发女人弓着腰问。
陈禾和西装小胖墩眼扫到里面仅有几平米、却塞满了杂物的客厅,以及先前还懒洋洋将腿放在桌子上、眼见到他,又一下就缩了回去的男孩儿,和低着头,沉默地拖着地,只能从后脑勺后的一个马尾看出这是个女孩儿的大姑娘,默了默,答:“特殊调查局过来的。”
“哦哦。”女人很快反应过来,忙推开女孩儿让出位置,把他迎进门里,然后带着一点慌畏地碰着旁边的鞋柜往后让道:“不好意思,有点乱,请进请进啊!”
“没事。”陈禾换了鞋,带着小胖墩走进去,又大致再扫了一眼,作为一个间歇性的社交废物,且也从没被教过要怎么当警察,便依凭自己的直觉直接说了句:“请问,你们家老太太是在……?”
“哦,在里屋头。”原还正在准备弯下腰给他拉凳子的女人起身给他一边带路一边说:“我老公给我说了的,他上班刚走。只是我们妈吃了药,现在已经睡着了,不好意思哈……”
“没得事,我就是先来看看,阿姨这边到底是啥子情况。”陈禾回了一句,跟着她挤进跟客厅只隔了一扇门的木床前,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老年人,和其脸侧,耷拉着黑色触手,随着老人呼吸一同起伏的,大致是章鱼类、虚幻至极的异能物,不像是在作妖的样子。然后……
……咦?
【有点眼熟。】西装小胖墩评价着,陈禾便也和它一起,同步想起了在哪里看到过这一张脸和这个异能物——这好像就是他最早在做汇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扭曲的海洋里的面孔。
唔……再次仔细观察了这个异能物一下,确认其似乎是真的被安抚住了,陈禾才又扫了四周的房间一眼:狭窄的房间内,屋子里只有一扇被杂物挡了大半、根本透不过气的窗,略微的光照进来,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间非常简陋且普通的屋子。
“怎么样?”同样用视线跟着他目光走了一遍的女人小心地问了他一句。
“……”陈禾默了默,又看了眼处于沉睡状态的半透明章鱼,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啊……这样,”女人局促地站着,试探问他:“那要不然,咱们再去客厅看看?”
陈禾看了一眼身后,也没有见到章鱼触手翻越的痕迹,但也没直接拒绝,而是答应了下来:“好。”
毕竟按照他参看过的仅有的一次真实案件调查中,观察就一直是排在第一位的。
因为有四个人一起占据着空间,比里屋大不了多少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起来,陈禾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依然没有什么别的发现;识别出他眼色的女人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条小板凳,殷切地将桌上的果盘推给他:“来,来坐着看,吃点水果。”
“……啊谢谢。”陈禾坐下来,接过了一个苹果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跟着在些许尴尬的气氛下,开口:“呃,这里好像也……”
“没事没事。”立马明白了他后续的话,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对他道:“反正我们家老年人大部分时候也是晚上才会出状况。”
“哦,啥子状况呢?”终于有点进入了调查状态,知道自己记忆力不好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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