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好考不考,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再进行下一步打算。
“族里还没有女子考过女官,应该会有人反对,不过问题不大,最主要的是祖父一定会支持你。”崔况捏了一粒葡萄抬手一抛,张口接住。
崔凝道,“祖父……是因为祖母?”
“你说呢?”崔况白了她一眼。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你觉得我考监察司怎么样?”如果要考的话,崔凝觉得考监察司比较有用。
“哈?”崔况无情的嘲笑,“你考监察司去给魏兄端茶递水吗?”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赶紧看你的书吧!”崔凝把几上的书塞进他怀里,“祝你不落榜。”
“二姐。”崔况把书丢在胡床上,起身拉住她。
崔凝听他喊的如此真挚,不禁驻足回头。
崔况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何苦为难自己。”
“信不信我揍你!”崔凝嚎道。
三斤老血(求粉红)
崔况笑着躲开,“二姐,你到底有没有帮我看看裴九?”
“明天就去看,你这么急吼吼作甚?要不然你随我一起去看?”崔凝道。
崔况摸了摸下巴,“近乡情怯的感觉你懂吧?”
“不懂。”崔凝不明白看个姑娘有什么好近乡情怯?
“罢了,不该对你还存一点希望。”崔况摇摇头,“反正你帮我先看看吧,若是长歪了,你先同我讲一声,我好有点心理准备。”
“哦。”崔凝懒得去管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转言问道,“你可知道浑天监?”
崔况怔了一下,“怎么想起问这个?”
崔凝道,“我回来的时候正遇上浑天监女生徒出行的马车,大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
“难不成你考虑要考浑天监?”崔况往胡床上一躺,大爷似的,“如果是,赶紧断了这个念想吧。”
崔凝又坐回去,“为何?”
崔况顿了顿,“考浑天监的人大多都是易学家族,也有例外,但绝对不会招收有家族势力的生徒。”
“与我详细说说吧。”崔凝猜到这些东西在史书上肯定看不到,她又不好四处打听,问崔况是最好的选择。
“浑天监原名是太史监,专司卜祸易福,原来大唐还姓李的时候奉李耳为先祖,崇尚道教,太史监的势力十分强大,太史令一职也常由道家人担任,很受圣上宠信。据说太宗时期的太史令夜观天象,窥得天机,在墙上写下‘龙行有雨,泽被苍生帝传三世,武代李兴’,而后当夜坐化飞升。太宗看见预言之后。大发雷霆,为此还杀了名将李君羡。”
太宗当时不是没有想到武氏。但是一则武氏并不靠近权力中心;二则,武氏出身、势力都不足以威胁皇权;武土彟是跟着太宗的开唐功臣,在此之前卖过豆腐、贩过柴火,发家致富成了商贾,后来跟着太宗立下汗马功劳,太宗登基以后仕途终于荆州都督;再则。武家多生女儿。只有一个儿子还不大出息,导致与在武土彟之后武家就慢慢没落;最后,武土彟与太宗是君臣。亦是好友,太宗十分信任他。
基于以上这么多点,太宗认为太史令预言中的“武”可能并非是姓氏,恰好当时满朝文武中能与“武”沾上关系的有能力篡权的就只有李君羡。李君羡出身李氏。颇得太宗器重,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将军,他的老家是武安县,爵位为武安侯。
武土彟也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太宗在时。还知道他的忠心,念着旧情去衡量他不可能叛变的原因,但是下一任的君主就不一定会想这么多。万一宁杀错不放过,整个武氏都保不住。所以就在太宗驾崩后的一个月,他便因为悲痛伤情而追寻先帝去了。
在他死后,武家彻底的远离了政治舞台,而作为太宗妃子的武媚娘也从此常伴青灯古佛。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语言最终还是应验了,并且应在了一个女子身上。
因有着这一段过往,女帝陛下如何能喜欢道家?倒是她在佛寺里呆了一段时日,觉得佛祖保佑她躲过灾厄,从此更偏信佛家,待她掌权之后就开始宣扬佛家,登基之后更是对佛家鼎力支持,到处兴建佛寺、修佛像。
崔况道,“陛下大约觉得道家虽然不合于她,但毕竟那句预言应验了,头上三尺应有神明,于是还是保留了太史令,只是改名为浑天监。你想想,有这么段过往,浑天监的处境多么尴尬敏感?”
“确实如此。”崔凝叹了口气,这里与她所处的地方一样,道家都是在挣扎求生存,可是这也怨不得谁,信仰这种东西都是随着政权更迭转变,一时起一时落是常有的事情,道家也有辉煌的时候,那时候佛家不也是艰难求生存?
崔况见她颇为感慨,疑惑道,“你惆怅个什么劲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崔凝想,但愿今时今日她在与师门在河东,某一日能走到河东吧。
“莫名其妙。”崔况也惆怅,“太笨愁人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