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司家庄其余屋舍都还保存完好。从这些建筑的规模和精致程度,可以窥见当年司氏的强盛。
“外围那些桃树是何人所植?”魏潜问。
陈兴惊讶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您怎么知道那些桃树不是本来就有?”
魏潜道。“这里的东西几乎未少,可见周边村民不敢进入此处。那必然是有原因,比如闹鬼?槐至阴,桃至阳。我猜这些桃树是用来压制冤死戾气。”
他们刚刚才进庄子,只是随便进了一间屋。里面的摆设家具就很是不错,此处空置这么多年又无主,旁人岂有不觊觎的道理?
“没想到大人懂阴阳!”陈兴心中佩服。便说的十分详细,“结案之后。当时青山县的县令看上了司氏族老家中的收藏和金银财物,于是便找了心腹下属趁夜偷偷潜入司家庄,将那些东西偷偷运出,没想到,没隔几日,那些人陆续因为各种原因死亡,县令拿那些钱财疏通上边,升了官职,结果举家搬迁的时候遭遇抢匪,一家老小一个都没剩下。大家都说是司氏的阴魂来报复了。后来,附近总有村民无辜失踪,总查不到线索,大家都说是司氏作怪,县令无法,便请了高人来看风水,好些个看过之后都吓跑了,直说自己本事不足,我们县令这才觉得事情严重,请了另外一个颇有名气的易学家族来看,最后定了一个……叫……叫……对了,叫定魂八卦阵。”
“后来就没有出事?”符远问。
“嗯!”陈兴使劲点头,“可神了,后来这里就再没有人无故失踪。有人误入此处也都无事,不过当时高人说了,尽量不要越过桃林,如果必须进入司家庄,也必不能动其中任何物件。”
崔凝挺信陈兴说的话,便激动道,“那高人是谁?”
她想,这世道有这样的高人,或许对她找神刀或回到原来的地方有所帮助呢?
陈兴道,“说起来与我还是同姓呢,是邢州另外一个有名的易族。”
后面跟着的捕快都比较年轻,未曾经历过司氏灭门案,那些传闻也不太熟悉,听陈兴过之后烈烈日光下却觉得四周冷飕飕。
魏潜丝毫不觉,从袖中抽出一副羊皮手套戴上,用帕子摸掉床榻上的灰,暴露出那些重要的痕迹。
“魏大人。”陈兴忙阻止道,“不可碰这些东西啊!”
魏潜头也不抬,淡淡道,“我为司氏洗冤而来,就算真有冤魂又能如何?”
陈兴觉得有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忧心,“万一鬼魂不认人呢?”
“呵。”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仔细看了看现场。
由于是十多年前的案子,很多痕迹都已经消失,胡床上暴露出大片暗红的血液痕迹,还有一些刀剑痕迹,证明了这个屋子的死者在临死的时候挣扎搏斗过。
听陈兴的描述,当时那位县令是个贪财小人,不过,他能升官,也不光是用那些不义之财铺路子,他为官还是有可取之处。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破,但县令做事相当仔细认真,把案发当时的一切都详细的记录了。
崔凝记得很清楚,卷宗上面有一幅司家庄的地图,标注了每个位置死者的详细情况,对应起来的话……这间屋子的死者应当是一对中年夫妇。
魏潜没有看太久,一是当时县令的记录可谓事无巨细,二则时间久远,很多细节都已经找不到了。
不过,每个人的观察力程度不同,魏潜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细节,因此他还是将所有的屋舍一一看过来。
十年多年过去,案发现场保存相对完好,除了外围那些桃树。
众人站在被毁的祠堂屋后。
魏潜问道,“此处原来就是这样?”
原来祠堂后面出现了一处“断崖”,按说一般族群聚集,祠堂大都建在比较居中的位置,不知道为何司氏的祠堂却建在边缘。
滑坡处像是被利斧劈开,整齐比直,很陡峭,然而并不算太高,目测只有六七丈,似乎是塌陷造成的地形,且年代不会太久远。
陈兴摇头,“当时我只在外围清点尸体,并未到过此处,也不知原来是什么样。”
司言灵
“土行气行,物因以生。此地原来定非如此。”崔凝忽然道。
所有人表情各异的看向她。
崔凝干咳了两声,“不管阴穴阳学,择址都要以有生气为上佳,经曰,土生气,气生水,而后孕生万物。可见土乃生气之源,此处土地陷落,草木不生,显然不会是建造祠堂的好地方,司氏精易学通阴阳,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魏潜略读过一些关于风水的书,并不是很精通,但他从别处判断出了这是后来形成的地貌,“断崖处皆是土,与别处并无不同,又不是寸草不生的石头,可是断处只升了些许杂草,并无树木,但有风化侵蚀的痕迹,应该是在三到五年之内形成。”
符远弯腰仔细看了看断崖的情况,随手摘了一根草叼着,“所以?”
“没有所以,只是不能放过所有细节。”魏潜转身往祠堂屋后去。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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