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听么?”
魏潜拍拍她的脑袋,“先去找大师兄吃饭吧,改日再说与你听。”
“好!”崔凝欢喜的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道,“外面都说你打那次以后,再没传出什么踢打女子的事儿,可见我有多么厚道!”
魏潜微微一怔,旋即莞尔。他与他初次见面,可不也是飞起一脚吗!
魏潜睨了她一眼,“从这件事里头,你就只得到这么个结论?”
“唔……”崔凝皱着小脸,跟在他身后冥思苦想,“这件事……这件事……”
她眼睛一亮,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声音响亮的道,“这件事证明了五哥睡觉不老实!”
“……”
崔凝说完见他没有夸奖自己,心下反省,觉得自己太不给他面子了,这等事情不应该说的如此大声,“五哥,这里没有旁人,我以后不会说的,你别难过,睡觉不老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以后好好练功,保准你踹不坏我!”
魏潜瞧她信誓旦旦,就差拍着胸脯发誓了,气得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子,“胡扯!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大半夜鬼鬼祟祟摸进一个陌生男子的屋里有多危险!”
崔凝揉着脑门委委屈屈的道,“还不是二师兄骗我,说方外人武功很低,我那时心想,我这一身武艺估摸可以在方外横着走,谁想竟然挨不住一脚!”
还横着走?螃蟹吗!魏潜不想理她。
两人安安静静的走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疼吗?”
“弹一下而已,挠痒痒似的。”崔凝见他没有生气,笑嘻嘻的道。
魏潜叹了口气,“当初踢你那一脚,疼吗?”
疼!疼的都晕过去!崔凝怕他内疚,张嘴就想说不疼,可是转念一想,二师兄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小时候她凭这一招纵横道观,这会儿竟然差点忘了!
“可疼可疼了。”崔凝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呢!”
她一边说一边自鸣得意,五哥这么好,肯定会温柔安慰,说不定还会给她揉揉。
魏潜一扭头便瞧见她苦哈哈的一张脸,眼角眉梢却是完全掩藏不住的小得意,安慰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只淡淡道,“长记性了吧。”
“……”崔凝呆了呆,耷拉着脑袋,蔫巴巴的道,“记住了。”
魏潜微微别开脸,扬起嘴角。
出了监察司,两人便骑马慢慢往朱雀街走。
“魏大人。”
在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之时,里面传出了一个婉转娇媚的女声。
崔凝停下,外头朝马车看去。
一只素手缓缓撩开芙蓉粉的帘子,露出半张漂亮的脸,“魏大人就这么白白叫奴家受了一回苦,再见面,竟连个言语也没有?”
这话说的极为暧昧,魏潜不禁皱眉,忍不住往崔凝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她正十分认真的盯着车里头的人,心中不由一慌,正要解释什么,竟见她用马鞭直接挑开帘子,俯首往里边仔细看了看,“噫,生得好模样。”
柳意娘微惊,“这位……大人是?”
崔大人怒怼柳意娘
“做个不大入流的小官,当不得一声‘大人’,不过你方才叫的这位魏大人,是我家里头的,不知道他怎样叫姑娘受苦了,不妨说来给我听听?”崔凝饶有兴致的问。
魏潜耳尖微红,轻咳了一声,虽面上仍勉强持着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心里却是欢喜的不行。
柳意娘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高贵慵懒的模样,“怪意娘眼拙,竟未认出崔二娘子。”
“我们又不认识,你不识得我又有什么奇怪?看你这人生的颇是不错,怎的说起话来忒没有意思。”崔凝这些年懂得许多规矩,做事也越来越不能随心所欲,可她骨子里还是自由散漫的很,平时最不喜那些弯弯绕绕。
今日柳意娘若是规规矩矩的打声招呼,崔凝必不会如此怠慢,可既然她大街上当着人前玩暧昧,那就不能怪别人不尊重了。
柳意娘被一众男人捧着惯了,已经许多年没见过这么不给她脸的人,顿时委屈起来,“崔二娘子误会了,前几日魏大人把我当做犯人抓进了监察司,案子查清了,与我并没有干系,可我平白的受了这些苦,难道魏大人就不该给个交代?”
她蹙着眉尖儿,一双眼睛含嗔带怨,幽幽的望着魏潜,凄凄切切,娇弱的令人心疼,眼见着是在盼魏潜来怜惜。
这厢里委屈的都能掐出水儿了,西子捧心的模样,美也美是到了巅峰,奈何有人眼瞎。
崔凝呵呵一笑,“想必姑娘不太了解衙门审案的规矩,要不是照顾你是个女人,你以为自己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姑娘这当大街的拦住他,还想叫他给你个什么交代?”
监察司的刑法严酷,但同时也十分规矩,不管进去的人定没定罪,绝对不会遭受问审之外的欺负,一日三餐白面馒头管饱,比外头一些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家过的还好。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