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还有……我。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也总会有人在你身边。”
“好。”崔凝倾身抱住他。
其实不必他说些什么,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便心安了。
“伤心在所难免,但你不必太担心我,我没事。”崔凝松开他,仔细端详,“倒是你,再不睡觉就要出事了!”
魏潜的关怀大都体现在行动上,不算是个会讲贴心话的人,每当需要用言辞去安慰人的时候,其实内心十分无措。因为他觉得有些情绪根本不是言辞能够抚平。
只是,他与崔平香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不会显露出丝毫的不自信。
“我让人送点粥点来,用完就在这里睡一会吧。”崔凝知道他肯定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
别看魏潜经常事无巨细的照顾她,实际他自己过的相当粗糙,忙起来一两天不睡觉,饭也经常忘记吃。
“好。”魏潜进来时还好,一坐下却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崔平香难得有眼色一回,在崔凝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出去吩咐差役去厨房了,人也留在外头没有进来打扰。
崔凝转头对魏潜道,“我有时候嫌她是块木头,没想到木头也有开花的时候,还怪让人惊喜的。”
魏潜向后仰靠在墙上,闻言看着她道,“你也总让我惊喜。”
“我也是木头?”崔凝瞪他。
魏潜无奈一笑,闭上眼睛,“在清河的时候,许多人只看见你规矩不好,冒冒失失,总是闯祸,却没几个人看见,那时候你便已是个临危不乱的人,如今变得更厉害了。”
他微微张开眼,黑眸中映着她的身影,“阿凝,你真的很好。”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别人看的更清楚,但她今日的表现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年遭逢巨变时,她受年龄所限,学识、眼界、经历都不足以支撑她做出最合适的应对,但在这有限的见识里,她已然能做到平静面对。
这份心性,是许多人活了一辈子都学不会的。若是假以时日,等她羽翼丰满,必能有一番大成就。
崔凝挠挠头,仔细想想觉得他夸的有几分道理,便不客气的受了,“嗯。”
“去观星台有什么发现?”魏潜目光落在那几个箱子上。
按照规矩,这些东西应该存到仓库,而不是被摆在这里,除非发现了什么异常。
遗落的势力
“还真有。”崔凝从怀里掏出那份名单,“阿元把这份名单藏在墙缝里,他……不,是陈家,我觉得陈家在模仿司氏造神。”
魏潜坐起来,接过名单。
崔凝道,“这里只有名单,无法起到司氏密卷那样的作用,我怀疑详细记录事件的部分在陈五手里,但是,阿元应该也有。这份名单是他近期所写,多年前的时间、人名都能一一记下,说明他记性远胜于寻常人,不会不记得具体事件……”
正常来说,记忆事件比记时间和人名要容易多了。
至于有些没有地名,应该不是陈元忘记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崔凝记得他说过,陈五带他去给人算命的时候通常会隐瞒那些人的身份,那么隐瞒地名也不稀奇。
崔凝把自己关于此事的分析全都说了出来。
魏潜认真听着。
他的精力都放在青玉枝案背后扯出的一团杂乱上,对此倒没有她关注的多,不过他看完名单时,许多原本只是猜测的事情,变得越发明确起来。
“有人在用这种办法搜集各种遗留的势力。”魏潜笃定道。
司氏密卷、鲜卑门阀楼氏、谢飏、詹师道、各种密道密室,还有……平阳大长公主遗留势力……
这些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放到一起,很容易便连成了一道清晰的线。
陈元留下的这份东西,肯定也是背后之人搜集的目标之一。
这些都是从前某一股巨大势力的残留,并不起眼,但若是全部加起来极有可能发展成一股可以倾覆天下的力量。
“遗留的势力?”崔凝想到青玉枝案牵扯出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点眉目。
鲜卑门阀虽已没落,却仍遗留世家作风,喜欢抱团。
时下人特别看重门第,甚至有些已经穷到没米下锅的没落的世家却仍然被人另眼相待,他们比别人高贵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人”本身,而是那个姓氏背后千百年积累下来的无数资源,尤其是关系网。
譬如,崔氏如此煊赫,却仍然会对没落的谢氏敞开大门。
幕后之人既然致力于搜集这些被“遗留”的资源,连楼氏都没有放过,又怎么可能错过谢飏?不管是谢飏本人还是谢氏,都比楼氏要有价值多了,他会卷进许多事情里,应是此故。
魏潜脑子里瞬间过了许多事,他抬眼看向崔凝,见她脸上已经消肿,只是眼睑附近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抬手轻轻抚了一下。
“五哥?”崔凝见他忽然从分析案情中抽离,神情莫名,不由奇怪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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