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看不惯他一个男孩子这么娇气,走两步就要喘一喘,总是用小石子扔他。
他没有办法还手,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直到某一天,有一个少女突然从墙头跃下,叉着腰赶跑了这群调皮的小孩。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女转过身问他。
少女明眸皓齿,眉眼弯弯,是他在过去压抑沉闷的药罐子生活中从未见过的生机灵动。
他慌乱地眨了眨眼,稍微后退了一点,生怕被听见他跳得飞快的心跳声。
“怎么不说话?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少女叉着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罩着你,我叫杭雨卿,记住了吗?”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陆时书捂着脸无声哭了出来。
他当时有很听话地只花了一秒钟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可为什么现在又要他听话地用余生来忘却呢?
季节更迭,四季轮转,樱花将近凋零,夏天要来了。
他连最后一个有杭雨卿的春天也没有办法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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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感觉怪怪的?”
沈千祈搓了搓胳膊,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警惕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晏从今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去,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街口转角处那抹黑色的身影。
“大概是你感觉错了吧。”
他转了回来,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对了,那个道士还在陆府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沈千祈虽有些疑惑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也没有多想,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还在陆府,至于处置,得看陆时书和杭雨卿怎么说,毕竟他们才是切身受害者。”
晏从今淡淡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总算回到了陆府,第二次来到熟悉的大门前,沈千祈感慨颇多。
闹鬼的事情解决之后,整个陆府已不似之前那般鬼气阴森,就是这门口挂着的白绸和白花,光是看着就叫人难免惘然惋惜。
她正欲上前敲门,右侧小巷忽然传来了许鸢一的声音。
“你是真能跑啊,光一上午就跑了三四回了,不能消停会儿吗?”
难得从许鸢一嘴里听见类似抱怨的话,沈千祈觉得有些新奇,收回打算敲门的手,向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许鸢一和林月池一人一边,抓着道士的胳膊架起他就往前走。
“师姐,师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许鸢一抽了张符纸出来往道士脑门上一贴,然后又将他放在地上歇了口气。
“这道士不安分,总想着逃跑,偏偏他也是个懂些符纸术法的,今天一上午就让他溜了好几回。”
“对了,师父已经回信了,她让我们尽快去泉先城调查一下那个神祠。”
许鸢一伸手轻轻敲了下沈千祈的脑袋,提醒她:“我们明天就出发,你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别再丢三落四了。”
“知道啦,师姐。”沈千祈乖巧应是,然后又凑到晏从今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他,“晏公子,明天你会跟着我一起去泉先城的吧?”
阳光正好,清风徐徐,长街上人头攒动,街道两旁的小贩叫卖声不断。
晏从今盯着一处转角瞧了许久,直到听见沈千祈问话,他才收回视线,眼睫轻颤了颤,侧头看了过来。
“当然,我正好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
原来晏从今是泉先城人,那此行不是正好能趁机挖到一些关于他身世或者过去的信息吗!
真是天都要助她!
然而比起她由衷的欣喜,许鸢一和林月池的脸色就显得有些不自然多了。
他们本打算就此和晏从今别过,谁知道竟赶得这么巧,此行目的地居然是他的老家。
许鸢一扶额微叹,正打算说些什么,人群里突然蹿出来一个拿着砍刀的黑衣男子,直奔许鸢一的方向而来。
“师姐,小心!”林月池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闪身躲开,却没想这黑衣男子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而是地上那个道士。
黑衣男子动作极快,等他一刀冲到面前砍下道士的半条手臂之后众人才堪堪从惊慌懵圈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鲜血四溅,不知是谁陡然惊呼了一声,有序的人群顿时乱了套,叫喊着四散开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林月池稳了稳心神,当即拔剑,将许鸢一和沈千祈护在身后,“把刀放下!”
黑衣男子不为所动,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对着痛到趴倒在地的道士又是一刀直中胸口,当场毙命。
“都怪你听到了神谕!不然我根本不会离开家里,也不会背叛我的妻子!”
他状若癫狂,手里举着砍刀乱挥,在林月池的剑刺中他拿刀的右手之前,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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